“之前有人不自量力要替兄弟出头,你猜怎么着?”
顾夜寒的手掌覆在宋晨曦手上,带着她一点点靠近杯口。
水里冒着白色热气,不用碰也能感受到温度有多高。
“光头把他的手按在烧红的烙铁上,这人送到医院时手已经废了。”
耳边的声音又低又轻,冰冷的嘲笑声一层层荡开,刺得人发抖。
宋晨曦被压得难受,水蒸气扑入手掌,把指尖染上一层滚烫的水雾。
见她不再说话,顾夜寒低头扫了一眼怀中被逼得退无可退的人。
“这耳环你一直都戴着,看来对你很重要。”
放开她的手,顾夜寒示意宋晨曦将手伸进水杯取耳夹。
“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唇角勾起一抹森冷嗜血的笑意,顾夜寒松开对她的禁锢,一脸疯魔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宋晨曦错愕地站在原地,这样的高温,把手伸进去简直就是酷刑。
他就非得这样折磨自己吗……
眼底泛着涟漪,她试图开口说话,却感到喉咙像是被一双大手牢牢扼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
“不敢吗?!”
顾夜寒又点了一支烟,火光擦燃的一瞬间烟雾升腾,隐匿了他眼中的不忍。
手悬在空中,宋晨曦嘴角忽然咧起一丝苦笑。
她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柔弱千金,她经历的痛苦远比顾夜寒想的要多得多。
手指刚触碰了一下水温,她就被烫的本能地缩回手。
可下一秒,纤细的手指再次探入杯底,不再犹豫。
炙热的温度迅速穿透皮肤刺入手掌,宋晨曦死命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这只手都火辣辣的灼烧起来,高温一直渗透进骨髓,真的好痛……
她眼眶渐渐泛红,脑中只有妈妈留给自己的耳夹。
见她真的伸手去拿,顾夜寒夹着香烟的手指略微抖了一下。
她就这么倔,怎么都学不会服软……
宋晨曦整个人都疼地颤抖,手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啃噬皮肉般难熬。
只差一点……就能够到。
唇边留下一排很细的齿痕,宋晨曦将耳饰从水中捞出时,手已经烫地又红又肿。
那种温度,她怎么可能忍受下来……
顾夜寒强压着自己此起彼伏的心情,他很意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向自己时竟没有带着一丝怨恨。
“够了吗?”
宋晨曦倒吸了一口冷气,发颤的声音很轻很轻。
她咬着微红的薄唇,如雪似玉般的脸上盛满倔强,硬是不肯低头。
喉结轻滚,心口像是被一块难以言说的东西堵塞,顾夜寒想说什么,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