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被姜德清纳为妾室的。
纳妾本来也不需要办什么礼,不过是请族人走个过场。
崔婉怡的手中全是汗渍。
她频繁的看向自己的大儿子。
姜云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许是因为姜云庭镇定自若的模样,渐渐感染了崔婉怡,她倒也慢慢平和下来。
或许是直到这一刻。
直到自己即将要离开京城,要离开姜家了。
她终于有心情好好的看看姜德清。
这个与她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
以前觉得他有文人风骨,觉得他儒雅坦荡。
如今竟然都觉得这些词与他毫不沾边。
“夫人。”
姜德清的声音带着一点冷意,就那样瞧着崔婉怡。
似乎是在不满,她的故意为难。
这一声喊声将崔婉怡的思绪唤回。
她看着颤颤巍巍捧在自己的面前的杯盏。
若是按照母亲的教导,这是需要重新叫白霜泡的。
为主母奉茶,手必须要稳。
崔婉怡不知道她是为了让姜德清怜惜还是真的不知道这些道理。
但她并没有说话。
沉默的接了过来。
“既然如今白霜已经纳入府中,仁安这孩子也就记在你的名下吧。”
“好。”
崔婉怡答应的爽快。
姜云庭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倒是姜云章格外高兴。
就差把我们终于是一家人了几个字写在脸上。
崔婉怡看着这样的姜云章,心里有点自责。
云庭和九笙,虽然平时看着挺安静,但是却都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真的遇到了事了,不用担心,自己就会处理好。
唯独姜云章。
崔婉怡不知道他性格像谁。
这种时候了竟然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便是连姜家的几个妯娌也都猜到了白霜和许仁安和姜德清的关系不正常。
等着看大房的笑话。
只有他还真心实意的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恩人。
她之前就怀疑那件事是他们自导自演。
也在姜云庭的线索中得到证实。
昨晚大儿子交给她一个药丸,让她到时候找机会服下去。
身体便会生中中毒的状况。
只要在六个小时内,吃下解药就没事了。
姜云庭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冷眼瞧着这些人面上的其乐融融。
许仁安,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姜云庭忍不住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