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珩坐在床沿边,目光定定看着熟睡中的家家,似乎怕吵醒了他,连大气也不敢出。台灯摔落在地上,应该他刚才摸索着开灯的时候,不小心把灯台弄到了地上。
季嫣然站在门口,看着房间里一副父子和谐的模样。
她站在门外看了半响,收回目光转身去了客厅,把放在茶几上的醒酒茶和醒酒药一股脑全扔进了垃圾桶里。
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她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机会已经自己送上了门,她如果不把握住,那要后悔一生的则是她自己。
她拿了手机重新回到门边,傅子珩正低头亲吻家家的额头,她举起手机定格下这温情的一幕。
陆续拍了好几张她才收起手机。
也不打扰房间里的两个人,她转身去了浴室,十多分钟后从浴室里出来,穿着睡衣一步一步朝傅子珩走去……
次日。
傅子珩睁开眼第一感觉就是不对劲,那种感觉太强烈,强烈到他下意识的转头朝身边看过去。
身边睡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看不清样子,只有她裸露在外的脊背,他一只胳膊让女人枕着,手也被她紧紧握着。
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傅子珩全身都开始僵硬,他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开口:“小晚?”
身边的人被他的动静吵醒,这时才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
可这张脸哪里是萧晚呢。
季嫣然抬了抬眼皮,冲他微微一笑:“早。”
傅子珩脑子里开始嗡嗡嗡的作响,像是飞进了成千上万的蜜蜂,蜜蜂露出蜂针,一针一针扎的他头疼欲裂。
喉咙里像塞了一块石头,他一个字发不出来,目光转动,她脖子密密麻麻的红痕彻底刺伤了他的眼。
……
“衣服脱掉。”陈婉仪在她面前坐下,手里拿着药膏,指了指她的背,萧晚脱了外套,还要在脱毛衣,陈婉仪赶紧伸手拦了下来,“好了好了就这样。”
“哦。”
萧晚住了手。
陈婉仪拉下她的衣服,弄出点药膏在掌心里涂抹开,然后手掌放到伤处,慢慢的揉了起来。
“疼?”陈婉仪看了一眼她咬唇忍着的模样。
萧晚先是摇了摇头,最后又点了点头:“有点。”
陈婉仪把手里的动作放轻了许多。
“昨天晚上你们是怎么回事?然然跟子珩怎么又打了起来?”陈婉仪斜睨她一眼,心里有些忿忿,傅子珩和楚然能有那么大的正面冲突,一定是因为这个丫头,还真是祸害不浅,一想到这里,她手里就加大了动作。
“嘶……”
萧晚缩了一下身子,微微皱眉。
陈婉仪动作一顿,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有那么疼?”
萧晚咬着唇没答话。
“昨晚林医生说了,你这伤就是要用力揉,不然不能活血,活不了血就会一直疼。”陈婉仪说着,拍了一下她的伤处,“好了,衣服拉起来。”
萧晚拉上衣服,又把外套穿上,陈婉仪抽出纸巾擦了一下沾满药膏的手,忍不住问:“你怀孕的事跟傅子珩说了没有?”
如果说了,昨天晚上怎么会闹出那样的大的动静?傅子珩又怎么会摔门而去?
萧晚坐在沙发上怔怔发呆,一言不语,陈婉仪看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要是能把傅子珩抓牢一点,傅子珩哪里还会去外面找那个姓季的女人。
“我知道你嫌我烦,我不说了。”陈婉仪放下药膏转身出去。
傅氏大楼,总裁办。
秘书从办公室里出来,正好遇到从楼梯里出来的肖浩,她忙小跑上前将肖浩拉住:“肖特助,这是傅总要的第五杯咖啡了,好像出了什么事,您进去看看吧。”
肖浩一怔:“能出什么事?”
“不知道,反正傅总脸色很不好看啊,还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什么奇怪的问题?”
“好像大概的意思就是男人如果做错了事,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让女人原谅自己,说的含含糊糊,我也搞不大懂。”
“行了,我知道了。”肖浩点了点头,“你去工作吧,我先进去看看。”
“是。”
推门进去,果然秘书所说,傅子珩坐在办轮椅上,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用手支着额头,拼命的按,肖浩眼尖的发现,傅子珩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还是昨天在医院里见到他时的那副模样。
联想到秘书说的话,傅子珩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些什么。
他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听到动静的傅子珩抬了抬眼皮,看清是他,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老大,你昨晚没回去么?”肖浩试探的问。
傅子珩看了他一眼。
“你衣服。”肖浩指了指,“没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