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子琪正看到小说高潮章节,于欣然怎么求也不愿意跟他一块儿出门下楼去买东西,他回头找救星,居然看见池哥在给谢哥……讲题?
多稀罕呢!
难道刚才不是自己上课困蒙了,看花了眼??
于欣然吃了一惊,上手直接去摸谢玦的脑袋,被他一把推开:“干什么你?”
“没发烧啊……难道是我自己发烧了?”
于欣然又把手放在了自己脑袋瓜上。
他犯完贱,见后头这两位每一个搭理他,一堆戏都白演,遂放下手,问:“这啥情况啊,谢哥……不会真的回头是岸了吧?谢哥啊,学海无涯,我劝你慎重啊,水性不好的一不小心就溺水了。”
于欣然嘴里跑着没边儿的闲话,心里琢磨池哥到底是什么妖孽,身上有多少法力?
往常九头牛就拉不回来的人怎么跟池哥做同桌不到一个月就开始像模像样捧着书学习了?
这是现实里发生的事么,他不敢相信。
不相信也是有点儿理由的。
于欣然见识过老边劝学,他们刚上一中的时候老边还不清楚谢玦的脾气秉性,还觉得这孩子能救一救,没少跟谢玦谈话。就连于欣然即将和谢玦同桌的时候,老边也叫着他到办公室单独聊过天,说希望他能带动一下同桌的学习激情,一起使把劲,努努力,高中三年给自己拼个好前程出来。
边知也不愧是当过这么多年班主任,个人谈话很有“煽动性”,于欣然当时听完顿觉身上肩负了光荣的使命,但他没能完成任务。
反而在跟谢玦同桌之后被“同化”了。
他当然知道谢玦不学习的心有多“坚定”。
所以对现在的情况感到尤为吃惊。
谢哥都开始学习了,他们班岂不是全员被“学习”的魔头攻陷?于欣然心里颓然,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地儿找心理安慰悲伤,还是因为无法再观战最后一排的五子棋而沉痛。
谢玦瞥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解释。
他指着卷子:“我这道题错了几次了?”
“两次。”池翰墨道:“课后习题你错的那次和卷子上是同一类题型。”
……
见俩人旁若无人地沟通学习,于欣然也不自找没趣了,他撇了撇嘴,自己溜达着下楼去了。
谢玦“啧”了一声:“你不是说前两章的内容到时候一般不会出大题么,这还是……第二小节的内容。”他翻到标题看了一眼,问:“那这种大题的形式是不是不用管了?”
“不是。”池翰墨纠正他:“不会出大题指的是不会用最后主观题的形式单独考验这章的内容,但集合是高中数学的基础,之后的内容,考题有很多都是在这章的基础上进行变化和添加,大题里是不会直接考你做的这种难度的题目,出出来只会更复杂,意味着对这章内容需要更透彻的把握。”
他顺手拿过一张自己的卷子:“比如这套模拟题,你看这道大题的第一问,就是在集合基础上的相关求值。”
谢玦顺着他的手看了一眼,那题目确实和自己刚做的一道题类似,但还加了一些自己看不太懂的玩意儿。
“……靠,我学了这么半天,还是连题都看不懂?”
这点认知让谢玦很挫败。
“只是知识点还没学到。刚两节课而已,你的速度不算慢。”池翰墨道。
“别安慰我了,是刚两节课,但我也只看了两小节,还没完全整明白。”谢玦转起笔来:“……得,我再做两道。”
“我刚才跟你说的易错点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谢玦摆摆手,拽过池翰墨刚检查完的卷子来,埋头写题。
……
池翰墨发现谢玦看课本做卷子的时候有很不好的习惯。
看一会儿,做一两道就开始走神,表现为转笔、看窗外,或者对着黑板发呆。
谢玦花了一天时间,到晚自习才将将把数学的内容看完,这还是在池翰墨盯着的情况下。他要时不时敲下谢玦的桌子,让对方回神。
中间还有不计次数的阻止谢玦换课本、打开手机,以及阻止他过于频繁地上厕所,以及一次次叫醒看着看着课本就睡着的谢玦。
——一科都没看过多少,就想着别的科目会不会更容易上手些的心态不行。
每一个科目都是基础堆起来的,没有哪一科更简单的说法,都是积年累月一点点学起来的。一天坐不住,到时候换完了所有科目,发现没有一科如自己想象中那样的简单该怎么办?到时候又该换什么了?
……池翰墨也不是纯魔鬼,中午午休没叫谢玦,让他安安生生睡了俩小时,下午一节课过去了才叫醒他。
下午第一节课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旁若无人,根本没关注下头有人补觉。
晚自习结束,谢玦总算艰难地把的卷子写完,他长呼一口气,把笔扔在桌子上,整个瘫在椅背上,看着于欣然半死不活地收拾书包。
他感觉现在的自己比于欣然还要半死不活。
半死不活不准确,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正儿八经学习的一天,感觉比上了高中两年还要长,一天在学校从白天到黑天,应该就那么十几个小时,平时打打游戏看看闲书就过去的一天,怎么偏偏今天流速这么慢?
晚自习一节课四十分钟,按理来说是两把顺风局、一把逆风局的呃呃时间,他刚刚最后一节课就做出来一道半大题,还觉得时间被无限拉长了。
“谢哥,小的先回家了。”于欣然收拾完书包,跟后排两位道别:“池哥,我估计这周日写不完作业了,物理加的那张卷子好难,周一早上借我参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