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将安德莉亚发过来的号码记下来,里苏特对小组的成员说:“我出去一下。”
推开据点的门,阳光照在里苏特红色的巩膜上,却没有融化里面的冰冷和锋利。
安德莉亚没有意识到的是,因为她的到来,里苏特格外重视情报的搜集和保护,暗杀组除了暗杀的工作外,也额外承接一些情报贩卖的工作,因此与最初相比全组在金钱收益和处理暗杀工作方面更上一层楼。
里苏特很快锁定号码的来源是那不勒斯,但许多信息痕迹却被刻意抹掉了。
这是一个有来头、有纪律的组织,里苏特很快认识到这点,更加坚定让安德莉亚尽快回来的想法。
81
挂断电话后,安德莉亚没有着急放下手机,而是对着屏幕上的通话信息发呆。
生气吗?好像没有,又好像有一点。委屈吗?难过吗?好像都没有,倒不如说本来里苏特答应让她来日本已经超乎她的预期了,所以现在这么说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虽然她有点想继续查查那个戴帽子的男人的事的,不过只有她一个人确实也有些鲁莽,她的直觉告诉她从那个男人身上一定能找到她和里苏特需要的东西。
如果有机会再说吧。
安德莉亚这么安慰自己,然后给岸边露伴拨通了电话。
“露伴老师,是我,抱歉我可能马上就要离开了,你有什么想了解的,我可以今晚把可以讲的都告诉你。”
“我还没走远!那就在你们宾馆楼下的咖啡厅见吧!”
和岸边露伴聊完已经过了三个小时,将近凌晨两点。
安德莉亚困得直打哈欠,但岸边露伴却越来越兴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最终二人互通了联络方式和地址,安德莉亚答应他回意大利也保持通讯,代价是岸边露伴不能把她的事说给任何人。
当安德莉亚躺回床上的时候,她已经忘了她有些生里苏特的气这件事了。
第二天清晨吃早饭的时候,安德莉亚和佩拉讲述了昨夜的经历,她把功劳都推给岸边露伴和戴帽子的男人,谁知道佩拉比她还害怕,惊得把刚吃了一口的金枪鱼三明治咳了出来,甚至她还没有主动提起,佩拉就哭着攥着她的手大喊:“那我们赶紧回意大利吧!万一被找上门怎么办!!你应该昨天就把我叫醒咱们立刻就跑啊呜呜呜呜呜——”
看着立刻定了机票准备收拾行李跑路的佩拉,安德莉亚还有点反应不过来,难道是她神经太大条了吗?她默默给里苏特发了航班号。
“安德莉亚别看手机了!十五分钟收拾完行李咱们就去机场!”
“啊,好的!”
82
在一家私人医院,被称为“里纳先生”的人在抢救成功并休息了一晚后终于勉强恢复了精神,他吩咐手下的人:“阿尔伯特,用你的手机再给昨天的号码拨个电话,我想见见那个女孩。”
“是,里纳先生。”
即使是白天也拉着窗帘的房间内,阿尔伯特恭敬地将拨号后的手机递给里纳先生。
铃声响了一段时间后被接通,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
“chisei?(你是谁)”
是意大利语,里纳先生眉头皱紧,尽管在日本生活多年,他也用仍然熟练的意大利语回答道:“我是里纳,想要感谢昨天救我一命的小姐。”
“vabene(不客气)”
一瞬间,里纳先生觉得这道声音和昨天那个女孩的话重叠了,他昨天派部下只查出来对方叫安德莉亚,来自意大利,有一种说法是越亲密的人,他们的行为、语言习惯等会越来越接近。
“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要和小姐说,能让小姐来接电话吗?”
“有什么直接联系我就行,不需要找她。”
“恕我冒昧,请问您和小姐的关系是?”
“我是她男人。”
“……”
里纳先生很快就意识到这个男人很难对付,他的话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和信息,除了第一句的问询,其他都是简短的肯定句。以他多年混迹帮派的经验,这个人一定是战斗力很高的领导级的人物。
并且,也是很传统的意大利帮派,不让女人涉及危险。
“是我冒犯了,那请您听我接下来的话……”
83
“安德莉亚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落地!”伊鲁索查了航班后向大家宣布,“算上从机场到家的时间,大概五点到家!”
下午两点,暗杀组的据点就开始活跃起来。
“队长已经去接机了,我们去家里准备?”梅洛尼跃跃欲试,“我们可以给她一个惊喜,做一份晚饭怎么样!”
“她过生日的宴会好像就是几天前,你忘了我们最后搞出来的东西了吗。”霍尔马吉欧默默点燃了一根烟。
“那干脆我们买好晚饭去吧?这样她晚上也有的吃。”杰拉德提议道,索尔贝点头复合。
“我说你们啊……该不会都忘了昨天晚上去家里喝酒看球,早上没收拾就直接过来出任务的事了吧??!家里现在乱死了啊!狗不愿意踏脚啊!!”加丘愤怒地踹翻了一把凳子。
“啊还有这回事吗。”霍尔马吉欧挠挠头。
“就是你带的头你个秃瓢——”
“你说什么?!”
眼看几个人就要打起来,贝西赶忙去劝架,作为喝酒发起人之一的普罗修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两下,也说:“既然这样,那我们赶紧走吧。加丘、梅洛尼和贝西去买吃的,我们几个喝了酒的回去收拾,务必两个小时结束。”
“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