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都的意思很明白,一仆不侍二主。
他既已被衡王爷送给了太后,就断然不会再被衡王爷重用。
尤其是和别人有私情这一档子私密的事儿,衡王爷又岂会告诉他一个外人。
想来也是,自己调查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当年被捉奸在床的人是个男人,杨都身为一个奴才又怎么能知道呢?
“算了,是哀家误会你了!”
太后收起身上的凌厉,只是面色上还染着恨意,难受的捂着胸口。
“桁康德这个王八蛋,他居然敢……呕……”
想起自己当年的婚事居然是被一个男人给毁了,而且,她还和这个人共事一夫多年,太后的心里就忍不住的泛起恶心。
干呕了很久,太后才好不容易压下了那股不适。
她抬起头,面露阴狠和决绝,“杨都,那纪宏远既然已经被罢官流放,那你就去帮哀家……送他……最……后……一……程!”
“太后娘娘,可是这样做,恐怕会影响了您和王爷的……”
杨都有心想劝,却被太后那满带杀意的阴郁眼神吓到,赶紧止住了声音。
脸上露出嘲讽和不屑,太后冷冷的道:“不过就是一个卖屁&股的,弄死就弄死了,哀家倒要看看,他桁康德到底敢把哀家怎么样?”
太后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自信。
在她看来,自己和桁康德少年情谊,又有着这么多年的相互扶持。
纵然她擅自做主弄死纪宏远会引起桁康德的不满,但终是不至于让两人闹到反目的地步。
无非就是一个玩物罢了,又有谁会动了真感情。
可她似乎算错了,桁康德当年为了隐瞒纪宏远的身份,甚至连她赌气嫁给皇上都没有妥协,又怎么会只是玩儿玩儿呢。
就像现在,纵使知道自己和纪宏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宜见面。
桁康德还是在纪宏远离京当日,冒着风险侯在一处纪宏远一行人必经的镇子上等候。
夜晚,桁康德花重金买通看守,独自一人潜入了关押纪宏远的房间。
“谁?”
被束缚住手脚的纪宏远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稍一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满脸惊惧的往床榻的角落里蜷缩着。
黑暗中的人影渐渐清晰,竟是他日思夜想,牵肠挂肚也想要再见一面的桁康德。
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的滚落下来。
纪宏远满目深情,哑着嗓子暗叫了一声,“康德!”
“宏远!”
桁康德三两步的跨到纪宏远的面前,满目疼惜的一把将人揽进怀中,紧紧地箍着。
似是生怕怀中的人儿会消失一样,不敢松懈一点力度。
“康德,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在面对爱人时,纪宏远缷去了满身的坚强和骨气,变得脆弱不堪,满腹委屈。
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和桁康德明明都不是精&虫上脑就没有理智的人。
怎么偏偏那天就会那么的情难自控,不顾一切,还闹出那样的丑事。
现在不但连累了家人,更在这个时候将衡王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真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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