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如花走后,刘婧雪回到自己的座位,假意从小包袱里掏出军用水壶放到桌上。
将包裹塞到座位底下后,她并未立即坐下。
那人在座位上坐了那么久,座位肯定是热的,坐下去可不舒服。得等凉一会儿再坐。
看看拥挤的车票,又想想要在车上待三天四夜,刘婧雪不禁有些头皮麻。
这么长时间,如果知青办买的是卧铺票就好了。
但想想也不现实,毕竟是公家出钱。如今国家困难,到处缺钱,哪能在这上面多花钱
她怀疑若是自己不小心将这想法给说出去,怕是立马被人举报,自己是享乐主义了。
现在火车还未开动,虽然窗户是开着的,但并没有多少风进来,空气里传来汗臭气。
幸好如今已经是九月下旬,天没有那么热了,否则这几天在火车上怕是更难熬。
刘婧雪一直站着,坐一起的其它三人经历了刚才那事,以为她不好打交道,也不敢开口跟她说话。
前排、后排、左边的乘客都聊起了天,他们这里是诡异的沉默。
刚开始刘婧雪还在打量车厢内的情况,没注意。后来弄清楚情况后,回过神来注意三人在那里挤眉弄眼,无声交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摸了摸座位,感觉已经凉下来了,她坐下来,主动开口去几人攀谈起来。
“你们好,我叫刘婧雪,是去辽省下乡的知青。
你们也是下乡的知青吗?”
几人听到刘婧雪说话,忙抬头看向她,见她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几人,心下松了口气
坐在刘婧雪左手边的短女子先开口,“刘同志你好,我叫张映春,也是去辽省下乡的。”
对面的国字脸男子开口道,“我叫陈国庆,旁边这位是我的表弟张平安。
我们都是去辽省溪市平安县下乡的。”
“都是去平安县的,该不会都是去临山镇吧。”,刘婧雪好奇道。
“刘同志猜得不错。
我们在你前面几站上的车,经过交谈现这节车厢的,基本都是去临山镇的。不过是不同的公社。”
刘婧雪好奇地问道,“那这趟车上的知青都是去辽省吗?”
张平安摇摇头,“东三省的都有。
这次我们街道有好几个人下乡,东三省的都有,都是坐的这一趟车,只是分在了不同的车厢。”
“刘同志你是去前进公社的吗?
我们三个都是去前进公社红星生产大队的。”,张映春直接问刘婧雪。
他们三个是去同一个地方,座位安排在了一起,按此推算,刘同志有很大概率跟他们是同一个地方下乡。
刘婧雪一听,还真跟自己是同一个地方的知青。
她也并未隐瞒,“我也是去前进公社红星生产大队的。”
她看向对面两名两子,“你们表兄弟还真是运气好,能在一起下乡,互相有个照应。”
两人相视一眼,张平安道,“哪是巧合呀,这是咱们托关系特意安排在一起的。”
想起刚才被自己赶走的那女孩,“那刚才那位,也跟咱们是同一个地方吗?”
若不是同一个地方,她厚着脸皮缠上对面二人也没用啊。
表兄弟二人一言难尽地点了点头。
都是一个地方的知青,陈国庆可不希望自己兄弟二人给刘婧雪留下不好的印象,他连忙开口替自己辩解,
“刘知青,我们真的跟她没关系,之前都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缠上来了。
都是一个地方的知青,她跟我们说话,我们总不能不理她吧。”
刘婧雪点头,“我知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没有误会你们。
只是看她时不时看向你们二人的眼神,你们兄弟之后下乡的日子,想来过得会很精彩。”
刘婧雪故意调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不知道你们兄弟会不会因为想要获得美人的垂青,因而兄弟反目呢。”
一路看了不少戏的张映春,不由笑出了声,对二人抱以同情的目光。
想想吴如花坐在这里那段时间的表现,两人不觉得一阵恶寒,只觉得一阵反胃。
“刘知青怕是对美人二字有什么误解。”,张平安转头对陈国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