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了内侍省才被告知,张氏咬断了舌头,自尽而亡。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谢统领,就在一刻钟前。”
谢兰若不信这个邪,她冲进暗牢里,见崔嬷嬷和程太医都在,一旁还站着内侍省的总管太监周元吉。
她俯身下去,查看了一遍张氏的伤势,见她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皮外伤,唯有嘴里结了层厚厚的血痂,两眼翻白地死了过去。
“老夫赶来的时候,她人就这样了。”程太医阴沉着一张老脸,不甘心地道。
谢兰若冷然地追问出声,“张氏出事时,身边是谁在看守?”
崔嬷嬷深知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她如实禀道,“回谢统领,张氏被当场擒拿时,老奴见她意欲寻死,便将一团绣帕塞进她嘴里,以防她咬舌自尽。”
“禁卫军将张氏押解到内侍省时,老奴还派了两个心腹嬷嬷跟过来,寸步不离地看着张氏,却被周总管以外人不得进暗牢为由,强行支使出去,随后张氏便咬舌自了尽。”
谢兰若拍去手上的灰尘,从地上站了起来,“周总管,张氏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你的地盘里,你如何交代?”
周元吉操着一口尖利的嗓音,圆滑地道:“谢统领,方才崔嬷嬷也说了,这张氏见东窗事发,一心求死,她趁太监们不备,用栅栏上的突起钩出了嘴里的绣帕,当场咬舌自尽,奴才们冲上去阻拦,一切都来不及了。”
谢兰若冷冷地看着他道:“那块绣帕呢?”
火把点亮了整个暗牢,四下里没看到一方绣帕。
周元吉不慌不忙地道:“那块绣帕染上了张氏的血迹,奴才命人把它给烧了。”
“堂堂证物,周总管说烧就烧,好大的胆子!”
谢兰若威吓一声,“来人——”
禁卫军的领卫齐声应和道,“属下在!”
“将周总管及当值的太监全都压进暗牢里,本统领要亲自审问。”
“属下遵命。”
领卫反手剪了周元吉的胳膊,束住他的手脚,将他抵在了木栅栏上,他声嘶道:“谢统领,奴才乃是内侍省的总管太监,你无权提审奴才。”
“张氏谋害大皇子和贤妃娘娘,人赃俱获,”谢兰若和他掰扯道,“这样一个罪人,无缘无故地死在了内侍省的暗牢里,周大总管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
她眼里泛起了杀意,“我怀疑周总管就是幕后的主使,如此行事,就是为了杀人灭口,将人全部扣押在内侍省里,给我往死里拷打,不逼问出真相,谁也不许停手。”
众领卫应道:“是,统领。”
要知道周元吉可是内侍省的掌事,谢兰若无凭无据就将人扣押,这行事未免太过于猖狂。
崔嬷嬷温吞着不敢多言,她拿眼神觑着程太医,逼得本不想多管闲事的程太医,叨了她一句,“你这么逼供,他们打死都不会承认害了张氏。”
谢兰若看着地上尸骨未寒的张氏,冷道:“张氏这一死,线索就断了,死无对证,那人算是彻底地摘了干净,不过这不妨碍我将她引出来。”
她一想到这人心肠歹毒,差点害了娘娘一尸两命,便没打算放过她,“来日方长,且看我以后如何斗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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