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绪顿了顿,轻声地问了她,“这次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他不认为没了她的驰援,乌山军就会打败仗,肯定的是,这场仗会打得异常艰难,他们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并且还会伤亡惨重。
“上次你说了要打西陵渡口,让我给你增援来着。”
困意如山地盖了下来,她撑不住地要睡了过去,说话声越来越低,“我估摸着就是这几天的事,紧赶慢赶,可算是赶回来了。”
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有的,从来都是蓄意为之。
李元绪听出了她声音里的疲惫,长身迈步地走了过来,“怎么会这么累?”
她含糊不清地道,“我十天没怎么合过眼了。”
李元绪看着她闭眼睡了过去,很长的时间里,他都不能从颓然的情绪里走出来。
烧粮草的行动,一开始就没有偷袭的打算。
而是乌山军强行在水路上伏击阻拦,再纵火烧毁了粮草。
代价是乌山军会死伤半数人以上。
只因她的一句绝不会苟活,他才没有让乌山军倾覆上去,而是以最小的伤亡代价,最凶险的方式,烧掉了西陵渡口的粮草。
李元绪将她的手拢在了掌心里,纤纤素手,绵软无骨,他一下下地揉捏着鱼际上的软肉,她仍是沉睡不醒。
“阿若,以后不会急功近利了,这仗我和你慢慢打,每一仗都要赢得漂亮。”
他牢牢地拢着她的手,守着她不放。
谢兰若这一觉睡足了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脑门上插着三根银针,她上手就要将针拔掉。
“别动,时间没到,”江映禾按住了她的手,喝了一声,“这针留着,我会给你拔下来。”
谢兰若一肚子的起床气,一下找就到了宣泄口,“谁让你在我脑门上动针的?”
“李将军说你睡死了过去,让我过来给你看诊。”
江映禾松了她的手,“我横竖摸了半天脉,也摸不出个名堂来,索性给你扎了三针,一炷香时间没到,你就醒了。”
她冷冷地威胁道:“把针拔下来。”
江映禾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喉结上,别有深意地道:“谢将军听过易骨术吗?”
谢兰若惊动了眼风,她稳住了情绪道:“什么意思?”
“就是将软骨易换成了喉结,故作男儿郎,瞒过所有人。”
江映禾:“还有仿声术,通过变换嗓音的腔调,可以模仿任何一个人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谢兰若嘴硬,打死不承认地道。
江映禾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胸膛上,“我验过你的身子了。”
谢兰若臊了个红脸,她的嘴张张合合,终是妥协地道,“别说出去。”
“上次你帮我救助过伤员,我欠你一个人情,更何况,你女扮男装关我什么事。”
江映禾拔掉了她脑门上的银针,临走时说道,“我只是气不过,这么拙劣的伪装也能瞒过我的眼,把我给唬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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