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魏大鸣认真的神色,灵玺简直快气笑了,敢情只要女儿不往家寄钱,那她去外面工作就没有意义了,还不如在农村找个不认识的人结婚?
看她默不作声,陈秋霞心里有些慌乱,连忙道:“我跟你爹给你找的可是难得的好人家!隔壁小府村老滕家,小府村你知道吧?在咱们镇数一数二的富裕!老腾家更不用说,兄弟八个都手脚利索,那可是出名的能干!”
灵玺眸色一深,滕家,那不就是原剧情中原主嫁的人家么?
滕老三,离婚带俩娃,滕家唯一的懒汉,游手好闲钟爱酗酒,每每喝多了就打媳妇,他前妻就是被打得跟人跑了,这么些年再也没回来。
灵玺甚至不用问,就知道魏家夫妇给他找的定然又是这个败类。
她冷笑一声:“直接说吧,滕家给你们多少钱?”
陈秋霞早准备好的一大套说辞都噎在喉咙里,她愣怔半晌,才尖叫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当我和你爹是卖女儿?我们还不是为了你以后操心!”
“现在外面工作压力多大啊,你在村里嫁个好人家,让家里的汉子养你,你只要在家做做饭照顾照顾孩子多好,我们是你爹你娘,还能害你不成?”
灵玺懒得听她说那些没谱的歪道理,淡淡开口:“我最后问你们一遍,滕家给了多少钱?”
在她冷厉的目光下,陈秋霞彻底没了声音,有些惧怕地扯了扯自家男人袖子,不知
该如何做答。
魏大鸣这才嗫嚅着说:“你妈说得对,咱们老魏家又不是卖女儿,肯定不是贪图他们那点钱,只不过你是大学生咱家又养得好,生出来的娃肯定聪明,滕家多给点是应该的。”
看灵玺依旧面无表情,他开始打感情牌,“再说咱家的条件你也知道,供你上学花了不少钱,现在你弟弟也正是费钱的时候,爸也是没办法……”
“我上高中和大学的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您老说这些亏不亏心呐?”灵玺直接打断他的话,语气讽刺,“养不起儿子您别生啊,生了却要用卖女儿的钱来养,很光荣么?”
“你胡说什么!谁家结婚不收彩礼?怎么能叫卖女儿?”魏大鸣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似乎被戳中痛处一般鼻孔大张,眼睛也瞪得老大,表情看起来十分狰狞。
灵玺冷笑,“结婚是指男女双方两情相悦,以法律保护的形式定下终身,我连那姓滕的是人是鬼都不知道,就被你们给送出去了,这不是卖女儿是什么?”
陈秋霞听到这话,脸红一阵白一阵,虽然说没和女儿商量是他们的不是,可她和老魏把女儿养这么大,还送她出去上学,已经够仁至义尽了,别人家的姑娘哪有这待遇?不都是十八九岁就嫁人了?
这么一想,她又底气十足道:“村里面谁家闺女不是这样的,出去这几年你钱没挣到,还把城里人那套学了个遍,不要以为你
上两年学就能忘本了!”
“包办婚姻是犯法的,强迫女儿嫁人赚彩礼更和拐卖人口无异,不知不是借口,不是不知法就可以犯法。”灵玺半点不受她的话影响,气定神闲道,“如果十万块就能买断我和你们的感情,那我可以给你们打个欠条,三个月内把钱攒齐给你们。”
“反正就算把我卖给滕家,你们也得等春天才能拿到钱,不是么?”
她一口一个“卖女儿”,听得魏家夫妇好生刺耳,可偏偏他们确实打的是这个主意,哪怕嘴上否认,事实却不容争辩。
陈秋霞小眼睛咕噜噜地转,试探着问:“你哪来的十万块?”
“跟人借、贷款,为了我的人身自由,怎么着也得凑齐。”灵玺当然不会傻到告诉他们自己已经有了百万资产,否则只会被无休止地吸血。
那万一你跑了就不回来了呢?
陈秋霞还想再问,却被魏大鸣瞪了回去,硬生生把嘴闭上了。
只见魏大鸣点点头,“你是我女儿,我当然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只是十万块只怕不行,上个月滕家拿了两万定钱来,正好你弟开学交学费书费了。”
灵玺目色冷淡,唇角不明显地勾起,心想这魏大鸣好算计,竟然还想从她身上多榨两万块。
魏天宝现在还属于九年义务教育的范畴,根本没什么学费,书本费又能要几个钱?
只怕这两万块定钱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不过她面上只做不知
,状似为难地皱紧了眉头,思考一阵后,咬牙道:“好,多两万就多两万。”
魏大鸣露出满意的神色,语气也慈祥不少:“唉,辛苦你这孩子了,是爸没用。”
本以为灵玺会配合他演一出父慈女孝,谁知灵玺压根懒得回应,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径回了自己屋子。
等她走后,陈秋霞一脸不解地看向自家男人,“这丫头现在鬼得很,你真信她能给咱这么多钱?”
“你懂什么?”魏大鸣面色深沉,眼睛里面充满算计,“以前是我想左了,以为这丫头长得好,老滕家愿意给十万彩礼,把她嫁出去也算回本了。”
“现在看来,闺女在城里工作也一年多了,那有钱人那么多,她总不能一个也不认识,十万块对于有钱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那咱为啥不要多点?”陈秋霞面露懊悔。
魏大鸣意味深长地说:“十万块不少了,慢慢来,万一把闺女逼急了,她一分钱不给咋办?”
“对对对,老魏,还是你想得周到。”陈秋霞喜出望外,似乎已经能预见到以后家里富裕起来,村里的小媳妇都来巴结自己的场景了。
他们不知道,刚才在他们面前还愁眉苦脸的灵玺,此刻正春风满面地捧着手机,语气娇软地回着消息:幸好我机智,不然堂堂盛总只能跟一位有夫之妇偷情了。
这条消息才发出去没多久,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盛玦低沉的声
音在电话那头响起:“魏大调香师不是回家么?怎么就变成有夫之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