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玺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刺绣中的隐喻已经被戳穿,正专注列举明天去G家实验室需要注意的问题,一条条打在备忘录里。
完成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在床里侧的方烛正熟睡,仔细听还能听见小小的呼噜声。
将第二天要带的东西都小心收拾好,灵玺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后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格外费脑力,她不仅沾枕就着,而且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哪怕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第二天来到G家实验室楼下时仍神采奕奕光彩照人。
盛玦从远处驱车而来,看到的就是女人穿着浅香芋色的针织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和胳膊,窈窕的身姿仿佛一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在熹微的晨风中站得笔直。
即便不施粉黛,她的脸也如白玉一般清透精致,灵动黑亮的眸子仿佛有说不尽的情愫,目光流转间,风情摇曳却又纯粹天真。
看她等在那里的模样,盛玦那酝酿了一整晚的怒意不自觉就淡了下去,甚至还有种莫名的心安,隐约消减了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漠。
但他面上却不显,看到笑着迎上来的人儿,只是不冷不热地睨她一眼,连句话都没说。
这么些天了,两人在邓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还一起参加过香氛展,灵玺自觉和他就算不是朋友,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漠,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
显然,
早就忙得忘记了刺绣那茬。
而一旁盛玦却被她看得不远,冷淡挑眉,“魏小姐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呀?”灵玺态度格外坦荡,娇笑道,“只是觉得盛总今天心情好像不大好,又有人得罪您了么?”
盛玦看到她满脸纯良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微暗,“魏小姐这话说出来未免太容易让人误会,我向来脾气好,从不与人结仇。”
那是,跟你有仇的除了男主,早都被你搞到不知哪去了,就连男主不也差点进了鲨鱼的肚子?
心里吐槽,灵玺面上却显得格外认同,小脑袋点得像捣蒜似的,“盛总心胸宽广与人为善,简直是道德的楷模群众的标兵,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您更菩萨心肠的人了!”
那表情真诚的,差点让盛玦相信她绝不是故意讽刺了。
然而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魏灵玺那张嘴,绝对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扯了扯嘴角,目色却更冷,整个人也从骨子里散发出冷厉,凑近了灵玺身边一字一句道:“还没感谢魏小姐的刺绣,真是用心了。”
灵玺这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是闹哪出,想到那幅草泥马,她不由笑出了声:“我也觉得那刺绣和您特别搭,盛总喜欢就好!”
要不是时间不够,她原本还想绣成千上百只羊驼奔腾的画面呢,肯定比现在壮观。
看她不仅毫不愧疚,反而憋着笑,盛玦就更确定她是故意的了。
他危险地眯
起眼,“我最近得了份民国时期国医圣手的手稿,想送给魏小姐作为刺绣的回礼,今天时间太赶没来得及,下次你直接去纺织公司拿吧。”
灵玺笑容一僵,她就知道,阴狠手辣如盛玦,怎么可能站着挨打?
下次直接去拿,说的好听,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等她去了,随便找个理由推脱,忘带了弄丢了人不在公司,那她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纺织公司和调香研究室离得不近,多几次下来,她人都跑傻了不说,最重要的是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