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灵、玺。”盛玦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似乎恨不得扒她的皮啖她的肉。
灵玺却丝毫不觉得害怕,笑得格外灿烂,“诶~盛总有何吩咐呀?”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缱绻的尾音,像一根羽毛在耳边搔啊搔,是撒娇更是勾引,神色也分外潋滟,那模样,仿佛身上的人不是在警告她,而是在和她调情一般。
女人脸上酒色未褪,眼角还氤氲着薄红,把原本就白的肌肤衬得仿若透明,嘴唇也红,还带着水色,让人忍不住去幻想它的口感和味道,必然是软糯香甜的。
她的眼睛圆且透亮,此刻正闪着水亮的光,黑色的瞳孔犹如潺潺流动的清澈溪水,里面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仿若他就是她的整个世界一样,带着全然的信任和依赖,盛玦神色微动,心跳也猛然快了起来。
但他很快就恢复理智,知道这女人绝非她此刻表现出来的那么纯真,她狡猾狂妄,是个麻烦又难缠的妖精。
“既然你喜欢这张床,那就送你了。”他冷漠地扯开灵玺的手,起身穿上睡衣,正准备离开,身后的口哨声让他微微一顿,他磨了磨后槽牙,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
调戏完老板,灵玺心情大好,愉快地脱掉修身的衬衫和牛仔裤,将自己卷进被子里,噙着笑进入了梦乡。
不管隔壁客卧的盛玦是如何的辗转反侧,她这一觉睡得格外舒爽,以至于第二天睁开眼,直接就
是上午十点,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
灵玺揉着还有些迟钝的脑袋,慢吞吞地穿戴整齐,出卧室后发现盛玦果然已经走了。
她气笑,小声嘟囔道:“小气鬼。”
不就是逗了他两句,至于上班都不叫她?
等她打车到公司已经快到十一点,果不其然迎来了诸位同事异样的眼光,然而稀奇的是,冯琪那帮人竟然没阴阳怪气地出声嘲笑,甚至其他人也只是一脸揶揄,仿佛在看好戏。
不就是迟个到而已,有什么可看好戏的?
灵玺眉头微微一紧,脑中隐约浮现昨天吃饭的场景,心中顿时猜到个大概:昨晚她和盛玦一起离开,今天她就迟到了,这……想不误会都难吧?
果不其然,刚坐下隔壁工位的同事——一个热衷于八卦的姑娘,就悄咪咪地开口调侃:“江湖传言咱们盛总身体不大好,现在看来,都是谣言啊?”
那眉飞色舞的模样,还有那自以为足够委婉的话,成功收获了灵玺的白眼,“身体好不好,你自己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可不行,朋友妻不可欺!”那姑娘义正言辞地摆了摆手,而后猛地凑近,贼眉鼠眼地问,“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说呗,咱们盛总的表现到底怎么样?”
好好一姑娘,笑得却像个猥琐大叔。
灵玺朝她背后觑了一眼,蓦地笑了,“他怎么样我不知道,那让我知道你再问下去,估计是不会太好了。”
“切,不说就
不说,干嘛咒我?没劲死了!”那姑娘哼了一声,刚转过头,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她后面,离得很近,近得刚才她说了什么对方也都能听到。
她手一抖,茶杯里刚倒的开水洒了不少,可她却不敢去擦,忍着疼痛哭丧着脸颤巍巍地喊了声:“盛,盛总……”
盛玦面带微笑,姿态绅士语气轻缓:“陶晶晶是吧?你想知道我哪方面的表现,可以直接问我。”
明明表情再温和不过,但他的眼睛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陶晶晶的手又是一抖,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盛总,我,我就是和灵玺开个玩笑,没别的意思,我发誓!”
“没关系,无论对我有什么意见都可以直说,只要有参考性我都会采纳。”盛玦淡淡笑了笑,眼神扫过看热闹的众人,“大家都一样,有事尽管说。”
然而被他看到的人却没一个觉得轻松,反而都噤若寒蝉,打心里地发毛。
唯有灵玺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呲牙一笑,眉眼弯弯的模样,灿烂极了。
两人目光对上,盛玦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微沉,冷哼一声就回了办公室。
灵玺还没怎么样呢,陶晶晶却被这一声吓得够呛,拉着灵玺的手道:“灵玺你听见了吗?盛总他哼我,完了完了我肯定要失业了!怎么办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两岁小儿,我不能丢掉这份工作啊!”
作为戏精祖宗的灵玺,第一次感受到了戏
精的威力,她再次翻起白眼,无奈地安抚道:“放心吧,他不是在哼你,就算你工作丢了,也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事,到时候考虑考虑其他方面的原因吧。”
陶晶晶:?有你这么安慰人的?
灵玺耸耸肩,开始进行最后的工作交接,马上她就要去调香研究室工作了,两个分公司隔得很远,来回跑只怕会累死,她得保证这边的工作完全脱手才行。
转职的时候需要原分公司负责人在报告上签字,然后再把报告带到转职后的分公司。灵玺去找盛玦签字的时候,对方脸色属实不大好,她便问道:“盛总又失眠了?不会是因为我吧?”
看她那做作的模样,盛玦恨得牙痒痒,却只是盯她半晌,不屑地掀掀眼皮,“我以为你只是不知耻,没想到还这么爱自作多情。”
“过奖过奖。”灵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装模作样地理了理头发,“盛总痛失我这么优秀的员工,伤心是必然的,但您也要保重身体,千万别因为我的离开思念成疾,不然我会心疼的。”
盛玦唇角勾起,挑眉看她,眼中竟也带了几分似是而非的深情,“放心吧,你都能这么狠心地弃我而去,我自然也不会沉湎过去,咱们好聚好散,也算是给彼此一个体面。”
这话说的,倒真像是一对和平分手的情侣。
他利落地在报告上签了名字,在对方接过时用力一拉,直接将人带进怀里,下巴
抵在灵玺发顶,声音雌性:“怎么办,我舍不得你。”
灵玺的腰被箍得紧紧的使不上力,她抬腿想报复盛玦的小兄弟,却被他挡住,她眼睛一眯,细跟鞋狠狠碾在对方脚上,语气却格外慈爱:“乖儿子,妈妈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