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玺提溜着宋秋成,后面跟两个拎着大包小包的打手,就这么一路招摇过市,直奔中央巡捕房。
宋秋成又是羞耻又是害怕,到了门口才察觉,惊慌大叫:“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灵玺无辜地眨眨眼,理所当然道:“你指使人在老城区报假案,又劫持我一个柔弱女子,还不行我报警啦?”
言罢,不等宋秋成反应,她就对守在门口的小巡捕甜甜一笑,“小哥,贺探长在不在?”
这么靓丽又温柔的美人前来询问,小巡捕脸唰地红了,连忙回答:“在的在的,刚从老城区回来,正要换班呢,小姐您要找他的话,我这就去帮您带话!”
“那就麻烦你了,你就跟他说,灵玺来了。”灵玺又是一笑,差点把小巡捕的魂儿都迷飞了。
小巡捕咂摸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直到给贺玦带完话,看到自家探长急得衣服都没换就跑了出去,这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灵玺,这不是传说中探长的小情人嘛!
他顿时寒毛倒立反思自己,幸亏刚才只是热情了些,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不然只怕要被探长磋磨死喔!
而这边,贺玦迈着大长腿出门,就看见灵玺拧着个男人的胳膊站在外面,那人一不老实,灵玺就踢他一脚,看起来十分彪悍。
周围一群看热闹的议论纷纷,却丝毫不影响她教训人的雅致。
他宠溺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开口:“小
玺,你来看我?”
“不是我,是他。”灵玺揪着宋秋成的领子,迫使他露出脸,“他来自首。”
围观群众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估计是还没见过有人自首得如此不情不愿。
“宋秋成?他犯什么事了?”贺玦眯起眼,想起之前这小子看灵玺的眼神,目光中多了一丝危险。
灵玺拍了拍宋秋成的脑袋,“问你话呢,我替你说还是你自己说?”
宋秋成满脸恼怒却不得不受制于她,一整个大写的狼狈不堪,咬牙切齿道:“灵玺,你不要太过分!”
按着他这么久,灵玺手都酸了,看他还不按指令办事,顿时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用了五成的力,“问你话呢,少给我转移话题!”
宋秋成差点被这一巴掌拍出脑震荡,懵了一会也终于意识到,灵玺不是那些巴结宋家对他奴颜屈膝的人,而是一个只要她愿意,随时有可能要了他这条小命的可怕女人。
他老实下来,铁青着脸小声道:“报假案。”
“你也知道羞耻啊,那么小声干什么?大点声。”灵玺又一巴掌下去,这要是个颈椎脆弱的,脑袋都要掉了。
好在宋秋成这些年养尊处优体质不错,只是涨红了一张脸,调高了声音:“报假案,报假案行了吧!”
“还有呢?”灵玺冷眼挑眉,“别净挑情节轻的说。”
宋秋成恶狠狠地瞪着她,似乎只要实力允许,他就会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
。
然而灵玺却丝毫不惧,居高临下地与他对视,嗤笑道:“磨磨蹭蹭敢做不敢当,没一点男人样子,我手都酸了。”
她松手,一脚踹在宋秋成屁股上,让他直接摔了个大马趴,而后一字一句朗声道:“宋二少爷带了二十几个打手,半路劫持妇女,扬言要行肮脏之事,幸亏本妇女足智多谋聪明伶俐,才能侥幸逃过一难,特宋二少爷来自首。”
贺玦眉头猛地一皱,手一挥便有两个属下去把宋秋成逮了起来,而他自己则直接奔向灵玺,当着众人的面将她揽进怀里上下查看,眼神关切,语气担忧:“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大庭广众之下像个悍妇一样教训歹徒,灵玺没害臊,可和他拉手拥抱却红了脸,推着他道:“注意点,这么多人呢。”
“那又怎样?”贺玦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担心你还要看场合吗?”
他始终没放开手,拉着她走到宋秋成面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阴冷,“宋二少爷,动我的人,你好样的。”
宋秋成被吓得脊背一颤,但很快又硬气起来,叫嚣道:“贺玦,我是宋家少爷,你敢拿我怎么样?你现在装得好,不过是因为我没得手罢了,这贱人要真被我……呃!”
他话还没说完,贺玦的拳头就已经招呼到他肚子上,痛得他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宋家少爷是吧?你大可以好好看看,我会拿你怎么样。”贺玦
扼住他的喉咙,目光阴鸷又疯狂。
宋秋成娇生惯养,哪挨过这种揍?这一拳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对上贺玦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浑身发抖,吐出的话也断断续续:“不,你不能……”
“我能。”贺玦咬着后槽牙,眼神坚定,“关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把他放出来。”
属下们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恐怖的模样,连忙回答:“是!”
贺玦转过头看向灵玺,眉眼顿时温柔下来,嘴角也带着笑意,“上车,我先送你回去。”
路上,灵玺告诉他:“这件事应该是沈曼兮指使的,宋秋成那边,按规矩处理就是,别太过了。”
“你心疼他?”贺玦似笑非笑地挑眉,眼中的占有欲却很明显。
“胡说八道什么呢?”灵玺捶了他一下,“宋家现在大部分生意虽然都在宁霜手里,但宋老爷子的话在沪滩还有些分量,宋秋成毕竟是他最看重的孙子,真要在你手里出的事,难免落人口舌。我不心疼他,我是担心你。”
贺玦虽然爱吃醋,醋劲大时连宋宁霜都不放过,但也很好顺毛,说几句好听的心气就顺了。
他脸上笑意明显,语气也轻快起来:“放心吧,我有分寸,娘子说的话我可一定要听。”
“你就贫吧。”灵玺嗔他一眼,却没真的生气,反而笑着道,“那我等你回来,记得买北江新城的卤味,越辣越好。”
“好。”
贺玦答应的痛快,可灵
玺等了整整一夜,也没有等到他。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宋秋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