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处理田震。(”
许佑宁下楼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
田震……她都要很费力才能记起这个人了――她手上那道长长的伤口,就是在酒里被田震用碎玻璃瓶划出来的。
那时候穆司爵人在墨西哥,在电话里问过她这件事,她言简意赅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没想到穆司爵记住了。
可是,她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可以因为一纸合同放弃她,记得这种小事又能说明什么呢?
又或者,穆司爵只是容不得别人冒犯他的权威?
那家酒是他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伤了他的手下,无异于在挑战他的权威。他让赵英宏教训田震,只是在彰显自己的权威性。
这么一想,许佑宁就冷静多了,迈着款款的步伐下楼,小鸟依人的依偎在穆司爵身边,唇角噙着一抹柔媚的浅笑。
穆司爵习惯成自然似的搂着许佑宁,修长好看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的头,两人之间那股子被时间酝酿出来的亲昵和暧|昧,呼之欲出。
赵英宏眼尖,看见了许佑宁脖子和锁骨上的几处红痕,权衡了一下,开口道:“司爵,你放心,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田震!”
穆司爵嗅了嗅许佑宁的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
赵英宏笑了笑,顺势道:“这个田震是我的人,他伤了许小姐,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我得向许小姐道歉!”想了想又接着说,“去万豪会所怎么样?那边的早餐出了名的受女士欢迎,我做东,随许小姐消费!司爵,我们还可以去楼顶打两杆球!”
许佑宁目光一凝,穆司爵伤口未愈,别说两杆了,半杆他都打不了。
她看了穆司爵一眼,正想找个借口帮他把赵英宏挡回去,虎口却被穆司爵轻轻捏了一下。
然后就听见穆司爵轻巧的说:“好,正巧有段时间没碰球杆了。”
说完,穆司爵搂着许佑宁起身,率先出门。
许佑宁不知道穆司爵有什么计划,也不敢问,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忧,只有小鸟依人的跟着他。
赵英宏不远不近的跟在穆司爵后面观察他,走到停车场,突然说:“司爵,听说你喜欢赛车?”
穆司爵淡淡的答道:“还好。”
“哎,我一把老骨头,最近突然迷上了度与。”赵英宏拍了拍他那辆高调的奔驰,“你跟赵叔比一把?”
“……”
“……”
穆司爵拉开车门:“赵叔这么有兴趣,我怎么能拒绝?”说着示意许佑宁,“上车。”
许佑宁顺从的坐上副驾座,边系安全带边压低声音说:“为什么要答应赵英宏?你的伤口会裂开的!”
“不答应他,他今天不会轻易离开。”穆司爵动车子,“抓稳,我们要演一场戏给赵英宏看。”
赵英宏目光灼灼,透过玻璃窗,他能看见穆司爵冷峻的脸部线条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淡定。
康瑞城和他说穆司爵受了很严重的伤,可穆司爵这副模样,明明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刚才在穆家老宅的时候,他没有忽略许佑宁脖子上的红痕。
如果穆司爵真的伤得很严重,怎么可能还会和许佑宁一起过夜?
不过,康瑞城似乎也没有理由唬弄他。
赵英宏还是决定一探究竟,踩下油门,和穆司爵齐头并驱。
说是一把,但其实,他们只能在老城区到大马路这段路上比赛。
这段路不长,但中间要经过好几道拐弯,想要领先就得拼技术。赵英宏当然不敢低估穆司爵的开车技术,但如果穆司爵真的受伤了,他的挥必然会大失水准。
这一场,如果他赢了,那么穆司爵受伤的事没跑了。
结果却令赵英宏大失所望,两次拐弯他都被穆司爵灵活的甩开了,黑色的路虎在穆司爵的操控下真的变成了一头猛虎,灵活的甩尾过弯,一个受伤的人,不大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出了老城区,赵英宏追上穆司爵,降下车窗朝着路虎喊话:“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这是大白天了。咱们再这么比下去,交警就该追上来了。今天就算个平局,下次有机会,赵叔再跟你真真正正比一场。”
“你是长辈,听你的。”说完,穆司爵放慢车,不紧不慢的摇上车窗。
许佑宁立即问:“你怎么样?”
刚才的拐弯、加,包括用技巧甩开赵英宏,都需要调动不少力气,穆司爵的伤口肯定牵扯到了,但许佑宁没在他脸上看见分毫痛苦。
“没事。”穆司爵的额角沁出一层薄汗,“叫阿光在万豪会所准备一个医药箱。”
许佑宁忙忙拨通阿光的电话,按照着穆司爵的话交代,末了,脑袋开始急运转想对策,不自觉的开始自言自语:
“……赛车只是赵英宏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肯定还要跟你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