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探消息的阿三在婉宁下楼之前回来了。
“如何?”
“禀殿下,薛芳菲是淮乡县令的长女,她画上的男子兴许是一名唤沈玉容的学子,现已经考取秀才。”
“此二人相识大致两年,薛芳菲擅长琴,沈玉容擅长笛,二人时常在一道交流音律。”
“薛姑娘画的人,多半就是吹笛的沈玉容。”
在各种世道,对于女子的“忠贞”都是有要求的。
十一二岁已经到了要讲究男女大防的年纪,所以就算是薛芳菲心里面对于沈玉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不会是敲锣打鼓的与人见面。
少男少女之间朦胧的情感,不明着说,才是最美好的。
“这么早就认识了?”
婉宁记得,自己不是已经派人盯着沈玉容,不时的给他使点绊子,怎么听阿三这么说的,怎么感觉沈玉容的日子过得还那么顺畅呢?
“去给沈玉容使点绊子,帮他们两的感情往前面推进些。”
“是!”
“不用下重手。”婉宁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一句。
她还想要看到这两个情比金坚,要是早早的就分开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要是两个人分开了,那她以后还有什么好戏可以看。
最好这两个都伤害过她的人,一辈子就死死的缩在一起,相互埋怨,让不忿始终充斥着两个人的感情之中。
在物质富足的条件下,才去讲什么精神折磨。
若是连饭都吃不起了,成日里面住在无法遮风挡雨的地方,人的本能自然是向着如何活下来。
保住自己的命,这才是刻在每个人血脉之中的本能。
就算是一家人,流的可是两身的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感情是经不起考验的。
这是早早就被验证过的。
拿着答案写卷子,婉宁不信自己还能够出错。
眼神在瞬间被仇恨浸染,“记住,一定要让这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
婉宁的这一句话别有深意,“好好”二字,着重强调。
“是!”被带来的侍卫,全都是婉宁认定过的死士,无论婉宁下达任何的指令,他们不会有疑问,只会遵循,让指令得到落实。
平复了一下心神,今日的天气这般好,不该为了那两个半分不相干的人,扰了自己的好兴致。
“走吧,下去瞧瞧,那个店家做的瓷塑好了没有。”
一行人又是跟随婉宁的步伐,缓缓下楼。
在店铺外给客人暂坐的薛芳菲,只觉得眼前好像是覆下了一层的阴影,鼻尖感知到一抹极淡的浅香,像是刚刚从盛放的牡丹花宴中走出一般。
婉宁在薛芳菲面前的不远处站定,这是她是个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真正的、这样仔细的瞧这个曾与她有着数不清的羁绊的女子。
现在还是个少女,两颊的婴儿肥还未曾消退,水灵灵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机敏、聪慧,这不单单是肃国公萧蘅这般评价,沈玉容的心里,也是赞赏薛芳菲这样的美好品质。
婉宁和薛芳菲交过手,手段不算是高明,可是运道却是常人不能及。
先是死里逃生,再是简陋名门贵女的身份,再是得到肃国公萧蘅的青睐,得到贵女母家的支持和信任……
其实,说实在的,一个从小生长在荒郊野地,名义上为道馆的深山之中,怎么可能无师自通,学会那么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