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进入幽禁室,单膝跪在正处于昏迷状态的安德烈面前,然后抬起手,摘下了安德烈脸上的眼罩和止咬器。
长睫在安德烈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湿润的痕迹。
亚瑟抬起安德烈的下巴,视线下移,注视着哥哥脸上的红色印记。
为了保证谢鸢的安全,他刚才将止咬器系得很紧。
亚瑟指尖轻轻擦过,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他上半身向前,以怀抱的方式替安德烈解开手脚上的锁链。
失去牵引力,安德烈整个人倒在亚瑟怀里。
“做个好梦,哥哥。”
亚瑟抱着安德烈起身,看到还站在门外发呆的谢鸢。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谢鸢摇头:“不用。”
“安德烈手上的伤看起来还挺严重的,你还是快点回去帮他处理一下吧。”
外面的光线较房间内更明亮些,谢鸢将安德烈手腕上的伤口看得更清楚。
鲜血淋漓、皮肉翻飞。
看起来有些可怖。
“那你回去注意安全。”亚瑟认真嘱咐道。
虽说经过谢鸢的疏导后,安德烈的精神力已经稳定,但他现在这个样子,亚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总不能叫他将安德烈一个人丢在这儿,又或者是抱着安德烈把谢鸢送回去。
这样未免太过怪异。
只好委屈谢鸢一个人回去了。
就这样,亚瑟抱着安德烈先行离开了。
谢鸢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
好在她今天没有早课,不用着急忙慌的赶去上课。
要是她想,甚至还能回宿舍睡上一觉。
但谢鸢此刻脑子里很是混乱。
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能一次又一次的成功疏导S级哨兵。
明明自己的精神力只有D级。
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谢鸢有些害怕。
这对她而言究竟是好是坏呢?
“谢鸢?”
听到自己的名字,谢鸢一惊,从思绪中抽离出来,循声看过去。
阿芙莉老师正站在对面的房间门口好奇的看着她,大概是刚刚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茫然。
阿芙莉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看着谢鸢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谢鸢在想该如何解释:“我……”
“等等,我为什么在这儿?”阿芙莉老师有些糊涂了,她只记得自己追了亚瑟一路,想要劝说他回到治疗室。但没想到,安德烈突然彻底失控,狂暴状态下开始了无差别攻击。
他那头虎鲸尾巴一扫,就将道路两旁的树木拦腰截断,阿芙莉看得险些气晕过去。
要是亚瑟刚才不自作主张强行将人带走,事情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记忆最后,阿芙莉只记得虎鲸朝着自己游了过来,然后亚瑟挡在了自己面前。
至于这之后发生了什么,阿芙莉就不知道了。
“嘶……”阿芙莉痛得直皱眉,“我怎么感觉像是被人打了一顿。”
全身都痛,尤其是后背,更是火辣辣的疼。
大概是被安德烈的精神体给打了一顿吧。
谢鸢看着阿芙莉脸上明显的红肿,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句话说出口。
阿芙莉看了一眼窗外明亮的天色,忽然想起了什么:“坏了!安德烈!”
这都一个晚上过去了,没有得到疏导,安德烈该不会已经精神崩溃,变成疯子了吧。
这可是S级哨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