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嘉玉一愣,褚灵秀被赐婚一事,众所周知。
他点了点头,没开口。
褚灵秀神色如常,“既然云少卿也觉得般配,那以后还是少做些叫人误会的事情,为了太子殿下与太子妃娘娘,也为了你自己。”
说完,褚灵秀便告退了。
留下云嘉玉一人,在风中有些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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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陆玥菱问:“殿下想好用什么方法把褚匀奕放出来了吗?”
“放出来?”宋璟瑢摇了摇头,“他刺杀皇子,父皇不会同意放他出来。”
“那你这不是在骗褚小姐吗?”
宋璟瑢失笑,“你怎么像是站在褚小姐那边的人?”
“嗯,”陆玥菱点头:“我见褚小姐做事磊落,从她的诗便可看出她对亲人极为看重,你既答应了人家,可不能食言呀,殿下。”
宋璟瑢敛了笑意,抬手抚着陆玥菱的脸颊,语气幽怨:“你与云嘉玉游湖我恨不得把人直接踹下去算了,可我与褚小姐游湖,阿菱却半点都不吃醋。”
陆玥菱失笑,仰头在宋璟瑢下巴上亲了一下,“谁说我不吃醋?那洪湖上风大,我刻意站到外头就是为了看看你跟褚小姐在船上都做了什么?可惜离得太远,什么也没看见。”
“真的?”
陆玥菱连连点头。
宋璟瑢瞬间被哄好,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他忍不住把陆玥菱揽进怀里,墨色的眸子里仿佛渗着光。
“阿菱放心,我与褚小姐连一片衣角都未曾碰上,至于褚匀奕,他虽不能光明正大地放出来,但保住性命倒也不难,只是以后怕是只能隐姓埋名,再也不能入仕了。”
陆玥菱想了想,“你的意思是,打算让人替了他?”
“此事还得麻烦薛神医,我会让严振寻一名死囚犯来,‘褚匀奕’只能以死谢罪。”
刺杀皇子是重罪,皇帝虽然与济沧侯年轻时有些交情,但最多也只能免了济沧侯府其他人不受牵连,褚匀奕的行为太过嚣张,换做任何一个掌权者,都不会放过他。
褚秀灵想保下他,只能从宋璟瑢这里入手,这大概是最合适的办法了。
宋璟瑞在地牢中毒的前一刻,褚灵秀刚从宫里离开。
紧接着,皇帝便知晓宋璟瑞中毒一事,前脚才下了作废赐婚圣旨的口谕,后脚便将济沧侯褫夺了爵位。
从此褚家一门便是庶民,再不能享有侯爵的待遇。
“圣上,瑞王所中之毒已经侵入肺腑,药石无医了。”
听着太医的禀报,皇帝忽然一阵眩晕,洪德连忙上前把人扶住。
“摆驾!朕,要去见一见他。”
地牢里,宋璟瑞只着了一件里衣,即便太医已经给他用了药,他还是觉得痒。
那种痒是从身体深处出的,不管他怎么挠,不管他怎么抓都像是在隔靴搔痒。
他想把手伸进嗓子里,可除了能把自己抠吐之外,对他身体里的痒没有半点作用。
他的皮肉已经被抓烂了,可他还是想抓。
这种难以忍受的痒快要把他逼疯了。
实在痒地受不了,他就在地上打滚,嘶吼大叫。
整个人就像个疯子一样。
站在外头的皇帝看到这幅情景,脚步便再也没能前进一步。
不知看了多久,皇帝长长叹出一口气,迈着蹒跚的步伐离开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