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递了一块披肩。
带着雨水潮湿的风刮过确实有点凉,谢隽接过披肩。
披肩是米色羊驼绒,很温暖。
“谢谢。”
栖来耸耸肩,摇头:“是所控长让我送来给您的,她说您肯定在灵堂。”
温觉
听到这个,微蹙的眉眼渐渐舒缓,有些淡晕的桃花眼也恢复了点愠色,他披好肩披,将水杯放下。
拨弄杯壁,故作不在意:“所控长在哪里?”
昨晚算不上两人之间
有什么误会,温觉过于主动的□□停止了他的疑问。
但他有些问题又不得不跟温觉说清楚。
譬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帝星,譬如祖母不是他真正的祖母,譬如目前面对的种种疑惑,还有他收到宋斐玉的消息代表什么……?
栖来摇摇头:“所控长很忙,大概是为了祖父今晚的海葬”
提起去世的祖父,少年还是有点难过,眼睛蓄了点泪花:“虽然知道祖父身体不好,但没想到这么突然祖父的葬礼也有点快”
提到老王爵的葬礼,确实是这次闲言碎语谈论的中心主题。
老王爵当日下葬,引起了众怒。
长辈们在方珉的挑衅下,将矛头指向温觉,怒斥她是急着清扫所有挡路的人,夺取族长位置。
温觉没有来灵堂,大概也是不想听到这些人再说出难听的话。
谢隽伸手安抚栖来:“别太难过”
顿了顿:“还有温觉。”
是啊,还有她在,他也不害怕。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亲人死亡这件事太过遥远,遥远到那些应该是他选择忽略的记忆。
谢隽自从怀孕后渐正视自己的年纪,是一个oga该有的成熟年纪了。
而成年人的表情大概只剩淡淡,不太会波澜。
栖来毕竟是少年,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搬了椅子到灵堂外的回廊上。
对谢隽眨眨眼:“谢先生,还有小宝宝呢~快坐快坐”
栖来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年,他放低了声音跟谢隽说瞧瞧话的模样,讨喜极了。
两人坐在回廊外,看着耸外的屋檐下滴落的雨。
栖来晃晃腿:“其实祖父选择今天下葬的遗言不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族中的长辈们像是都不知道一样,认为所控长在捣鬼。”
油光干净的皮鞋尖接过一滴雨,然后啪嗒落在地面溅出水花。
谢隽对这件事真的不了解,他靠着椅背,手落在披肩掩盖的小腹上。
灵堂后冰棺里是他们谈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