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上一连串泥渍脚印。
很浅,但很清晰。
如果说维修军舰前,脚印正常。
但从温觉赔款,封闭港湾开始
已经好几天禁止通行。
裴珏西刚想说,反被温觉制止,她收好手中数据与投影,将信息递给裴珏西。
“明天让张山来找我,礁山别墅。”
话语刚落,女人推门进入内病房。
留下裴珏西和成堆的资料。
谢隽睡得头疼,刚睁眼,就见温觉推门走进。
她顺手递上一杯温水。
半扶他,就着杯子喂了两口。
谢隽推推杯壁,示意不喝了,靠着身后的半枕。
谢隽原本张扬的模样渐渐收拢,眉目里是躲避:“我今天激动了”
他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再怎么不懂事,也知道是波动较大了,被王小惊扶出礁山别墅的时候,蜂拥而至的闪光灯在他脸上那一瞬间。
他才想到自己原来的身份,他是群系星人,也是艺人谢隽。
从他公布性征开始,就断绝了一切关于自己的消息,他懦弱的躲在温觉为他筑造的壳子,安然当一只被圈养的宠物。
像王小惊一开始就说过的话。
“像条狗,宠物狗。”
谢隽觉得很没意思。
他从w星逃走,遇见毫无血缘关系的祖母,相依为命偷渡到帝星。因为祖母的病进入黑市,群系星人给他进入娱乐圈的机会他又一次轮回。
他认识温觉,跟她睡,喜欢她,享受她的保护。
又因为喜欢上她,挣扎她的不真心,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他还是个半血的群系星人。
他根本无法拒绝献祭的血液香甜,他甚至本能的产生食人的想法
他根本无法想象。
“我们把孩子打掉吧。”他开口
攥紧被下的指,身体在颤抖,甚至能感受到腹部的激烈痉挛。
温觉可能没听懂,愣了好几秒。
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下,指尖拿得晃动。
她的目光像透视的机器,从上到下将他扒得一干二净,甚至骨髓、甚至血液这比千言万语暴怒的生气还要让人难受。
“为什么?”
这个时候,温觉还是保持她的耐心,声音却像冻结的冰块。
谢隽没有勇气抬头。
他很害怕,他害怕他会成为那个母螳螂,他会吃掉一个又一个送上的祭品,然后被群系星人的逼迫成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他也不想肚子的孩子是下一个逃离不了的少年。
如果结果这样,谢隽宁愿这个生命从未存在。
男人一言不发,垂着头。浅银色的发丝柔柔垂在脖颈,粉色的腺体流线顺着他低头的弧度一点点张合。
温觉盯着谢隽,她上前:“是季汀,对吗?”
她的话将那血腥掩盖的场面撕裂,她唇瓣轻抿,俯身靠近:“是群系星人的陋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