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须弥,你那麽高高在上,就没想过周望岫这个女人即便看不上我这样的男人,她也会去找别的女人。”
“同样富有,同样能给她巨大的利益,为瞭这种收益,她甚至可以付出性命。”
“你是在我这裡,被她抛弃的人,同理,就算我现在是被她舍弃的人,她在此之前做的另一个最佳选择也不是你,是那个琼。”
“可惜,她失败瞭,她没想过自己会失去价值——她的手被废掉瞭,以后再也无法做手术,等于连医生都当不瞭。”
“所以她才会回头去找你。”
“不然,你以为呢?”
“你猜这些年,她在我这过夜之外,是否跟琼过夜过?”
谢思邈含笑的声音裡包含著最恶毒的嘲笑。
他,在这件事上可以尽心去嘲笑永远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谢傢继承人瞭。
不用心虚,不用考虑能力或者底气。
仿佛惬意。
谢须弥捏紧瞭手机,熟悉她的友人都能看出她这样的平静下是汹涌的暗流。
哪怕他们听不到电话那边是谁,说瞭什麽话,但肯定很恶劣。
尤其是最后几声,声音太大,她们都听到瞭。
“须弥。”
主位上女郎出声瞭,温柔且稳重,似在安抚,而谢须弥挂掉瞭电话。
修长的五指捏著手机,眉眼晦暗,旁人想要劝说什麽,却见周望岫已经走回来瞭。
她不知道发生瞭什麽,脸上还带著一点消息,手裡还有一捧花,大概是餐厅主动送的,她低眸拨动花瓣,眉眼带笑。
没有半点几个月前为瞭别人活生生挡下两枪后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模样。
也不见二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失去前途的恐慌难过。
她像是从清晨林中走出的小鹿,带著清爽跟自由,走向自己幸福安定的国度。
谢须弥以前就知道自己喜欢上的姑娘是一个极其善于僞装的人。
表面跟内在反複无常。
没人知道她经历过什麽,又决断瞭什麽,更不知道她什麽时候会抛弃或者选择什麽人。
她是一个迷。
不被人把控。
也始终被人束缚,争夺,圈禁。
“这傢餐厅好好,还会送花,橙色幻想须弥?”
周望岫走近后,还是察觉到气氛不对瞭。
没坐下,隻看著桌子上的手机。
谢须弥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暗灭,漆黑一片,但她自己的放在桌子上,现在却弹出瞭许多急切的消息。
各方人等都在找她,她隻看一眼就从这些人的身份跟急切的频率猜想到哪裡可能出事。
琼,维恩。
握著花束的手指曲起,嘴唇抿著,她看著谢须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