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把资料放在桌子上。
“我可不像她或者你一样,你们都是好人,包括你的妈妈跟罗宁,你们都太有素质瞭,我不一样,我可没素质。”
“所以查瞭。”
“这是资料,你看完就知道我为什麽会违背承诺去打扰你。”
“我承认爱很重要,是这世上最珍贵不可得的东西,可是生命同样也是。”
周望岫盯著那一份不厚不薄的资料,没动。
琼进一步体会到瞭。
“就这麽喜欢吗?”
“你这麽聪明,猜到我出手的缘由肯定是她背后或者做瞭什麽威胁到你的生命,而且肯定是你不能容忍的点。”
“明明知道瞭,还是愿意无视?”
周望岫:“是。”
“哪怕她要我的命。”
“琼,我在手术前保留意识的最后一刻唯一的想法是什麽,你有兴趣知道吗?”
琼:“你说。”
周望岫垂下眼,苦笑著,仿佛无力抗争。
“我想死在她手裡。”
“好过死在任何地方。”
琼发怔,内心特别酸,又好像见识到瞭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也许也不全是背弃跟残忍。
别人的世界,有这样彻底的浪漫。
“不在乎她也曾想过杀瞭你?”
“她都带枪瞭,望岫。”
周望岫的确聪明,一听这个就猜到瞭那些资料裡面记录瞭什麽。
她发怔,后走神,然后笑瞭笑。
没说话。
倒是琼的蓝牙听到瞭什麽,往外看去,后走过来,在周望岫身边。
周望岫看她保持瞭距离,也就没有移开,但顺著她的目光看去。
外面。
伊斯曼公馆的中心湖泊,大橡木,车道,绿荫,月光粼粼,车子停靠在那,那个人穿著单薄的风衣,面对包围阻拦的保镖,就一个人安静贴靠著车子。
也静静看著房子二楼窗后。
看著周望岫跟琼。
看她们身形旖旎,看她们在橘光之下,看她们如十年前那样。
谢须弥没有躲,仰头看著,因为隔著一些距离,不可能看清眉眼表情。
但也够瞭。
足够双方内心都起瞭惊涛骇浪,又跟著一片死寂。
周望岫忍不住抬手,手指抵著冰凉的窗户玻璃,就这麽隔著空间看著她。
琼看到瞭她的眼神,也听到瞭她的呼吸,再看向谢须弥。
恍惚中,她想起瞭这个人射杀瞭敌人后最终倒下来,倒在自己怀裡的动静。
血,好烫。
滚滚而出。
呼吸也像现在这样,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