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了雨寒气重,我送你回宫罢。”
萧挽月摆摆手:“无妨,难得有闲时赏这雨景。”
“你也坐下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束。”
私下的时候,萧挽月很少再称她爱卿,而是单单以一个
“你”字唤之。
黎晚澄怕她沾染寒气,脱了衣袍披在她身上才放心。
“雨润烟光,晚景澄明。”身旁人忽然念了句诗,黎晚澄偏头看她。
萧挽月的眸子炽热,直勾勾对着她的。
“孤倒觉得,爱卿比这景还要美上许多。”
她嗓音本来就偏低,此时又刻意咬着腔调,好似把惑人小勾子,一下下勾着人沉沦。
心跳微快,黎晚澄慌忙敛眉定神,险些要被她眸子中的漩涡吸了去。
没成想,女君说起这些话来倒是勾人的紧。
——
这几日朝堂之上皆在传两件事,一是黎晚澄丢了辅国大将军一职,跑去当金甲卫统领。二是陛下竟将留给王夫的宫殿,让她住了进去,还日日召见。
顿时众说纷纭,这一传十,十传百。有说黎将军得罪了女君,被贬了官职。传到最后,甚至还有说是女君爱慕黎将军,想法子将她官职剥了,困在自己身边。
彼时,黎晚澄被女君召去磨墨,曾手握重兵,驰骋疆场的女将,低眉垂眼的立在她身侧。
那双挽过弓箭,在战场上断过无数人性命的双手,如今也被困在这小小的一方砚台。
萧挽月只是笑,轻挑着女将的下巴:“外界都说是孤爱慕将军,才把将军困在身边。”
“爱卿,你如何想?”
她微微眯了眸子。这人在战场上好比锐利的鹰,到了自己跟前,却又温驯的跟只小猫儿一样。
惹得人心痒。
黎晚澄磨墨的动作顿了下,片刻又恢复如常:“下人们碎嘴罢了,陛下若不高兴,明儿下令责罚便是。”
“若孤说,他们所言非虚呢?”
黎晚澄垂下眼睫,避语不谈。
心下却是一震,难道萧挽月对她,当真是另有所图?
见她沉默,女君神色冷下来,蹙了眉,似是有些动气:“孤乏了,你先回去吧。”
出了景明宫,黎晚澄微低着头沉思,细细揣摩女君方才那句话的意味。
系统也一脸懵:“萧挽月对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它现在也看不清这局势,若说女君对黎晚澄有情,那为何让她做这下人的活计。若说无情,她的种种行为又惹人不解。
黎晚澄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况且,她到现在也没摸清女君的性子。萧挽月今日对她笑脸盈盈,明日就可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算来她住进凤阳宫也一月有余,这段时间与女君朝夕相处的时间也不少,只是那治愈值涨的实在太慢,估计放个乌龟爬都能比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