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不是没有跟郁漠交过手,但从前双方都收着力,却不料这一拳竟是实打实的全力。若不是自己稍作躲闪加上多年来的训练,怕是早已被这一掌打到肝胆俱裂。
但尽管如此,赤月仍是在一旁捂着一侧的肩膀直吸冷气,原先只是在兄长身侧见识过这人的无理取闹,没想到果真是个喜怒无常的恶人。
原本他走这一遭,是为了向兄长表明他与墨雪之情,想着如今兄长在郁府和郡主的庇佑下自己也能放心。今日一来,才知道兄长竟是身处于如此龙潭虎穴之中
正想着,却看见郁漠一脸狰狞地上前做攻击之势,赤月也来不及多想,只能上前迎击。只是自己武艺本就不敌郁漠,这下夹带着身上的伤,更是不多时就有些招架不下。
卓玉宸正在屋中安抚云歌,却听见屋外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撑起身子透过窗子却看到两个上下翻飞的人影扭打在一起,辨认许久才认出来居然是郁漠和赤月二人。
赤月明显身形迟钝,郁漠却是步步紧逼,似是不将其逼入绝境便不罢休一般,正是打得难舍难分。
他的两个祖宗啊,这又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郁漠:我真服了,他们怎么都惦记我媳妇儿啊?
赤月:我真服了,我就来提个亲,我招谁惹谁了?
卓玉宸:我真服了,要不我去考个幼师资格证吧。
妄念秽土生
最后还是云歌出马,才终于拦住了这两个上房揭瓦的家伙。
郁漠和赤月各坐在屋内的两个角落,眼里都冒着火,恨不得把对方给生吞活剥为快。
这么一闹,原本是来照看卓玉宸的医官,倒是都围在那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身边。
也不知道这两个是不是八字反冲,卓玉宸估摸要不是因为他和云歌还在场,那两个三岁小孩怕是真要把房顶掀了。
郁漠的能耐卓玉宸心里有底,这点儿皮外伤估计没什么大碍,倒是赤月这孩子怕是收着力,撩起衣服来完全就是另一副模样,浑身一块儿青一块儿紫,不知道还以为是被人围殴了。嘴唇更是泛白,连那些医官都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这屋子里怕是从来没这么热闹过,卓玉宸也是头疼,自己这副病秧子模样,如今连坐都坐不稳,还要忙着处理这两个小屁孩的破事,属实是想想就无语。
云歌没见过赤月,但想着能来探望卓玉宸的想来也不会是什么恶人。本来就对郁漠带着怨气,这下又把宸儿哥哥的客人给打了,属实是纯粹来给卓玉宸添堵。
上去指着郁漠的脑袋又是一顿骂:“我说你想耍大爷脾气就给我离远远地耍去!非得宸儿哥哥气出来个好歹你高兴了?!你也不看看宸儿哥哥这样都是被谁害的!”
赤月一听云歌说自己兄长是因为这个郁小公子才变成如今模样,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上去就要取郁漠的性命,这下子整个屋子里又乱作一团。
——“行了!你俩都给我安生点儿!”
一声吼几乎费劲了卓玉宸的力气,但好在自己这一声起了效果,这才让整个局面稍微稳定了些。
赤月的性格卓玉宸一向是最了解的,这孩子忠心护主,事事又和云歌一样向着自己这一边,只能先行开口安抚道:“我这身子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和郁公子没多大关系。”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旁的郁漠翘起了尾巴,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鼻尖都快要杵到天上。
虽说是兄长亲口所言,但赤月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也不得不在怒瞪郁漠一眼之后作罢。
气氛的缓和让卓玉宸松了口气,索性接着问道:“你来此处所为何事?可是墨雪师父那里”
——“回公子,小人小人有事想要向公子请愿。”赤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来便行了个大礼,把卓玉宸吓了个结结实实。还以为是墨雪那里出了什么大事,赶紧抬手让医官们都退了出去,只剩下郁漠、云歌、赤月和自己。
卓玉宸表情凝重,点了点头示意赤月接着说下去。
——“我我想向公子请婚!”
此言一出,四座惊奇。
等一哈?请什么玩意儿?
卓玉宸下意识抬手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
好像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出了幻觉了?
捡起自己快要掉到地板上的下巴,只听赤月接着说道:“赤月与公子本是主仆,赤月感念公子照拂之恩。本应在公子身边伺候左右以渡余生,却不想良缘难觅。赤月已逢佳人,不得辜负,便斗胆向公子请婚,还望公子成全!”说罢便朝着地板“哐哐”砸出几个响头,若不是云歌上前拦得及时,怕是真要磕出血来。
大哥,这不是我成不成全的问题,问题是你这也太突然了点儿吧,你好歹私底下还叫我一声兄长,能不能给我一个铺垫啊?!
——“你先起来,我本不是你父母亲族,你有心上人我自当成全,只是你这心上人姓甚名谁?你若是成婚我也该让沛城那边有个准备。”卓玉宸嘴上说着客套话,心里早咒骂了池家那些个办事不利的下人不知多少遍。
若赤月的心上人是沛城结识的,这下让人家跑到京城来岂不是误了大事?
再一看赤月那边,脸倒是红了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来几个字:“是、是墨雪先生。”
这下不仅是卓玉宸没反应过来,连郁漠和云歌都瞬间石化在原地。
哪个墨?哪个雪?
哪个墨雪?
我这才离开多久,你们两个浓眉大眼的可就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