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永远都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靳殊骁对上她失望的眸子,心脏瑟缩了下,脸色未变,“证据呢,我要看证据。”
宋知恩太过于失望,上手推了他胸膛一把,男人纹丝未动,她手指被戳的很疼,这股疼痛让心里遍布委屈感,说话的声音逐渐激动。
“靳殊骁,我现在是没有证据,但我要是真的找到了证据,我也不会交给你。”
她不想哭的,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哭,但眼泪就是绷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砸。
哭到后面,哭腔浓重,甚至失控起来。
靳殊骁立刻松开她的手腕,抽出纸巾去擦拭她的脸颊,女人根本不配合,他无奈,只好坐在椅子上,将人抱在怀中,单手捧着她的下颚固定,另一只手去擦拭。
“好了,我会调查,如果真的是她,我让她跟你道歉好吗?”
宋知恩错愕的看着他,手指发狠的捏着他胸膛的白色衬衫,眼睛虽然在掉眼泪,但神色冰冷,“你这么说,那我捅她一刀说道歉也没有关系?”
靳殊骁将被泪水沾湿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板着脸教训,“知恩,别逞强。”
他不信她敢动手。
这话让宋知恩失望,想到前段时间她被算计绑架,他也是这副姿态,今夕往日的事夹杂在一起,就够让人绝望,更别说还混合着靳殊骁冷淡的态度,她哭的更加凶猛。
“呜……”
见她哭的如此猛烈,靳殊骁叹息口气,一直盯着她看。
十分钟后,宋知恩才缓过来,只剩下抽泣,靳殊骁见状才将人放下,“走吧,去医院。”
宋知恩压下的火气再次上来,“我说不去你听不懂吗?我不会去看她的,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妥协。”
说完,她就要离开。
靳殊骁盯着她的后背,骤然出声,“你不是怀疑她?不去她的面前你又怎么调查?难道等她出了院你再去找证据?”
这话让宋知恩硬生生顿住脚步,她心里清楚,靳殊骁说的没错,权衡利弊后,她站回男人身边,“行,我跟你一起去医院,去看看这位被蛇咬的如此及时的嫂嫂。”
她在赌商姣还没有来得及销毁证据,毕竟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靳殊骁听着她阴阳怪气的声音,眉头皱了皱,但终究没多说什么。
很快,宾利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宋知恩纤细的手指灵活解开安全带,从副驾驶坐上下来,不等身后的男人,快步往前走,好似存心跟他过不去。
靳殊骁瞧着她这幅模样,脾气都发不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上她的步伐,“走那么快做什么?”
宋知恩瞪了他一眼,找事,“我不来医院你要说,走的快你要说,是不是因为我怀疑了商姣,你就看我不顺眼,哥哥,你这么爱的吗?”
男人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碾了碾指腹,“行了,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她是来找证据的,“多谢提醒,但是没有必要,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
不过话音落下后,宋知恩的脚步倒也没有那么快,五分钟后,她跟靳殊骁并肩走进病房。
商姣平躺在床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欣喜的坐起来。
但她在看到不速之客,嘴角的笑意彻底僵住,难掩失落,“知恩你竟然也过来了。”
将话说完,她落在宋知恩身上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昨晚,宋知恩跟周源清是不是很愉快呢?
宋知恩见她脸上的神色从不高兴再到猜疑,就笃定那个药跟她逃脱不了关系,至少,她在里面也是扮演了角色的。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滚的思绪,“是啊,嫂嫂不会不欢迎我吧?”
商姣在靳殊骁面前还不想跟宋知恩彻底撕破脸,她冷冷淡淡的哼声,“那怎么会呢,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宋知恩凑近,突兀拉开被子,发现她被蛇咬过的地方已经用白色的纱布包裹着。
她的动作过于放肆,靳殊骁拉开她,“知恩,太没礼貌了。”
宋知恩被拉的一个踉跄,却丝毫不在意,“哥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关心嫂嫂啊,就算我关心生出错那也是无心的,对了,这肯定不是毒蛇咬的吧?”
这话从明面上听没有问题,但细细盘剥下来,有种绵里藏针的尖锐感。
商姣见她怀疑,心里嘲弄宋知恩还挺聪明,可惜,她再聪明也没有任何用处,“不是毒蛇,医生说我幸运,咬我的蛇没有毒。”
宋知恩冷嘲热讽,“我就知道,不过这蛇咬的也太凑巧了吧,这个季节,咱们所在的海域不应该有蛇出没。”
这话说的直白,商姣本就心虚,此刻被激呼吸急促,“你什么意思?”
宋知恩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我哪有什么意思,只是好奇罢了。对了,嫂嫂,你还是躺着休息,要是你出事了,我哥哥肯定要另娶新人。”
靳殊骁眉骨狠狠的跳着,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堵上她的嘴巴。
“闭嘴。”
商姣见男人生气,拉着他的手臂抱在怀中,半撒娇半安抚道:“殊骁,你别动怒,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的,知恩嘛,还小,不懂我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坚固,她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
证据
宋知恩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还真的是有自信,她没有妄想过自己能在靳殊骁心里占有一席之位,但她也很清楚,商姣在靳殊骁心里也不过如此。
靳殊骁啊,心里有别人。
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