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斯塔见祂离开不过耸耸肩,继续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灵感而来的小剧本,他从来不过问莎布要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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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格·索托斯。”
连名带姓叫起来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面对突然出现在祂面前的莎布,被叫到的人尽可能没那么尴尬地重新扣好了自己的领口,但上面的蓝宝石圆扣不见了,除非祂能有理有据地证明是自己出于某种原因将它丢弃,否则这会很难收场。
问题在于祂不能。
看看祂现在正在做什么,从沙发上整理衣服起来,还好刚刚离开的罪魁祸首还没来得及动祂的腰带,即使祂们从来用不着依靠下半肢来获得欢愉和进行交配。
不过前者和祂一向无关。
莎布只是想来找犹格算账关于清掉自己的记忆这件事,但绝对不会想撞见这种精彩,那掉在地上的白色蕾丝是什么?哦,是一段被暴力扯下来的女士袜带,上面还有花里胡哨的亮闪闪水钻。
啧。
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神秘学主任办公室这个采光极佳的封闭空间中,明晃晃还留着来自一个女人的味道,一身玫瑰与麝香气息的女人离开和莎布的到来不过是前后脚的时间。
“我觉得我——”
莎布果断打断了一些废话,“没那个必要。”
祂们之间只有自然建立的伴侣关系,但从来没有必须的忠诚义务,犹格也从来不管这些。
不过,祂不是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来找犹格的,也不妨碍祂算另外一笔账。
当花枝招展的奈亚·拉托提普意识到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的那会儿,已经是整个游戏场狂癫了那么一阵子的时候了。
这很好解释,维护游戏场稳定性的是犹格,而能导致犹格业务水准失控的,除了奈亚真情实感想要作妖,也就只有莎布。
模样精致如名贵瓷器的东方女人挥着小扇掸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空碎片,又好似韵味十足地轻巧吹了一口气,吹掉了挂在小扇儿丝线上的时空垃圾。
至于那些原本正对祂献殷勤的男士们是个什么心情,和祂实在是无关,落入他们眼里的绝对不会是什么符合人类审美的东西,从他们连滚带爬还哭叫着逃离祂的样子就看得出来。
不过祂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不成曲的小调,有谁倒霉祂就开心。
如果是犹格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祂讨厌透了那副无悲无喜的嘴脸。
报复
上流社会的迷离怪相都和医生无关,他也没有追捧那位东方小姐的兴趣,他来这儿只想要赞助。
幸运眷顾了他,有人认出了他,因为那天下午他和尼古拉斯小姐一起在阿卡姆主河道里划船。这对他最大的帮助就是有人愿意给一个人情,把他引荐给了塞勒姆街的主人——那对双生子。
在一个装潢以黑色为主的低调会客室里,医生被邀请在一把疑似镶金的座椅上坐下,而双生子正等着他来。
在医生对面的实在是个滑稽的组合,而医生尴尬的刚好介于两人中间,在和双生子说话的时候,他实在不知道目光是该向上还是该向下。
又瘦又高的那个说:“我知道你,你住在克赖斯特彻奇公墓那儿,研究一些不太让人愉快的东西。”
又矮又胖的接了嘴:“得了吧,就是你让蒙宠者送去的邀请函。”
“你闭嘴。”
“哦哦,好的。”他嘴上答应得爽快至极,但还是忍不住舔舔有些过于肥厚的下唇,意犹未尽地补了一句问道:“别拖拖拉拉的好吗?”
另一位翻了个白眼深呼吸,好像他真的在这个过程中充了些气一样,又拉长了那么肉眼可见的几寸,但又随着呼出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当场内讧的冲动。
再次端起一个标准的微笑,他的双手在前胸摆出一个有些奇特美感的符号,那绝对是费力且刻意而为之的。
已经足够医生变了脸色,他近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起来想起身匆匆走人,但他做不到。
神经中枢对于身体的控制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医学命题,对此领域医生也有所涉猎,但双生子的注视下,他懂得再多都无法调动自己身体的任何一处。
即使是控制自己的眼睛从那个手势上挪开,不会有比此刻更无能,除了他的过去——
海边愚昧落后的渔村,火刑架上烧死的女人,痴迷沉醉于邪灵典籍中的教团,腐朽破败的污秽祭坛周围那些癫痴魔障般的祭祀者……只有他从里面逃了出来。
“那个渔村已经毁灭了对吗?”
医生凭本能如实回应道:“是的。”
来了阿卡姆之后,医生也时刻在关注着那个渔村的动向,它最终毁灭在了一场风暴中。
这再合理不过了,海洋赐予他们丰饶到不可思议的海产,让那儿的人除了生活必需品的交易就绝不会离开一步,也让他们过分落后和脆弱了。在来到阿卡姆之前,医生从来没见过能够不靠火焰就照明的东西,也从来没机会吃到那些饱含过度糖分和工业技术的食物。
隐约有闲言碎语会说,那儿的教团靠祭祀换去邪神的庇佑才得以有丰饶,但祭祀总有失败的一次,整个渔村都没能幸存下来。
高个子的主人沉郁道:“但你没有告诉祂。”
所以这只是一个小报复。
无论是外神还是旧支,从来都非常乐意于承认自己的小心眼。
胖墩墩的另一位忍不住插嘴道:“那个地方现在在哈斯塔手里,哦对了耶布,我记得你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