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纯白衬衫由远而近,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赵聆见状笑着说,“你们先走吧,我跟他出去吃个饭。”
“你不跟我们吃饭?”钉子问,“杨齐今晚请我们吃火锅。”
杨奇就是那天晚上打电话给赵聆哭着说后悔和女朋友去看电影的男生,比他们都小,但比他们都有钱。
赵聆摆手,“不去了,你们去吧,我下次。”
“行。”大米拍了拍钉子,“走吧,他好不容易交到新朋友。”
钉子抿了抿嘴,带着几个兄弟走了,从沈乘身边过时看了他一眼。
赵聆什么时候交到这种朋友了?
一群人走后,沈乘恰好走了过来,他把包里唯一一包卫生纸给了赵聆,“你又被打了?”
赵聆接过纸,“我也打回去了。”
“要吃东西吗?”
沈乘刚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不确定这群人是赵聆认识很久的人,还是因为赵聆见义勇为立马称兄道弟。
如果是爱情是白纸,那友情就是水波上淡淡涟漪,轻得只剩下一点波澜。他对友情的理解还停留在小学,没有固定朋友,每天更换玩伴。
赵聆擦了擦脸,“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
沈乘确实不挑,赵聆坐在饭馆点的菜每一样沈乘都吃,而且吃得不紧不慢丝毫不忌讳葱姜蒜。赵聆盯着他出神,既然不挑食,为什么瘦成这样?
这身材纤细的,脸上也没什么肉,眼睛很大很亮,睫毛稀疏却极长,落幕的余晖给他脸覆盖了一层昏黄滤镜,无比温馨。
很乖。
沈乘把菜塞嘴里,抬起眼睛,“你不吃吗?”
“吃,但暂时有些吃不下。”赵聆仰头喝掉小半瓶可乐,才慢悠悠问,“你今天来旧篮球场只单纯看球吗?”
赵聆没别的意思,他认为沈乘是那种不会浪费时间的人,虽然三中期中刚过,但沈乘肯定会继续刷卷子,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没有。”沈乘说,“我过来买东西。”
“买二手?”
“嗯。”沈乘毫不避讳,“我需要一个冰箱,一手我买不起,二手小冰箱足够了。”
赵聆不懂夹缝生存里生活的人,他没过过,在家常听老太太讲她年轻时期一无所获的悲惨经历,他都会轻描淡写的回答“那是过去,现在又不是过去,怎么会有人过得这么惨”,现在来看,倒是他没窥见到另一面。
他最初就好奇过,为什么沈乘的父母不来城里陪他读书,这边不少地方招工,工资待遇都不错,苦是苦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