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的眼神随着水珠一起移动,忽然间有些口干舌燥,一股热意从身体中忽然升起。呜呜呜……好诱人……
祁澜心中冷哼了一声,装作没有察觉到床上多出一个人,三两下擦完头发,反锁上房门,关掉浴室的房门,解下浴巾往床边走来。
来了……来了……韩小沐的呼吸不自觉地有些急促……
祁澜顿了一下,脚步越发快,三两步便来到了床边,掀开被子,瞬间和某人四目相对。
韩沐略显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天气预报说有雨……我怕打雷,所以来找你,呵呵……”
怕打雷?祁澜的眼神从某人的身体上扫过,尤其是看到迫不及待的某处,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怕打雷?的确是个好理由。
美味都送到面前呢,祁澜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大灰狼主动笑纳了送上们的小羊羔,心中欢喜之余,之前的一些小别扭也随之抛到脑后去。
但单纯的小羊羔却不依不饶起来,傲娇地指责道:“你为毛不去支持我?!”
大灰狼累的眼皮子都抬不起来,闻言,一些不该说出的话瞬间不受控制地溜了出去:“谁说没有去支持你?”
“某人天天和妹子们打情骂俏,哪里还记得我……”话中的酸气四溢,听到韩沐耳中,简直酸爽难耐。
等、等等,韩沐好久不动的脑瓜子忽然超速运转起来,听祁澜的意思,他……经常去窥屏咯?但对方似乎并不是习惯旁观的人……韩沐一怔,脑袋中忽然冒出一个骇人的想法。
“你……是不是笑嘻嘻?”那个……从就留评的、热情无比的妹纸?!
祁澜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唔了一声,翻过身去兀自睡了,留下原地风中凌乱的韩沐……
闹毛?搞了半天,这家伙原来是在吃醋……韩沐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低下头看着对方的睡颜,恶向胆生,低下头狠狠对着对方的鼻子啃了一口……
窗外狂风大作,树枝拍击着窗户上的玻璃,发出啪啪的响声,老年人本来觉浅,加上心里有事,等到第一道雷批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彻底睡不着了。
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片刻,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不远房间里的孙子,摸索着穿上鞋下床,打开门就着走廊的灯朝不远处的韩沐的房间一步一步走去。
孙子的房门没有锁。
老太太愣了一下,慢慢向内挪动,打开门口墙边的灯,柔和的暖光瞬间将卧室照个分明,老太太的目光朝床上探去……没人。浴室……也没有人。
床上的被子依旧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一边,浴室里有水迹,像是主人刚刚用过……老太太坐在床边发愣,不知道在想什么,窗外闪电怒吼,面目狰狞地撕开漆黑的天空,由上到下照亮被雨水打湿的地面。
这样的天气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又或许是一个小时……雷声停了,雨也不再下,夜幕干净地似一匹深色锦缎,星星开始发光,圆盘似的月亮也再一次露出了脸。
皎洁的月光从窗棂中照进来,落在老太太脸上。
韩奶奶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呼出一口气,挣扎着站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吧嗒一声,老太太的房门关上。
熟睡的祁澜忽然睁开眼睛,柔和地凝视着趴在自己身上睡得正香甜的恋人,闭上眼睛又一次沉入黑甜的梦乡。
喵喵喵(13)
两年后,某个清晨。
韩沐抓抓乱糟糟的头发,毫无形象地从楼上走下来,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为他打上一层淡淡的暖光。
“唔,早啊。”
祁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难得理会眼前这个屡教不改白天摸鱼,晚上码字到深夜的笨蛋,完全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
韩奶奶看了祁澜一眼,转过头无奈招呼道:“阿沐,都几点了?昨天晚上又晚睡了吧?”
韩沐一屁股坐在祁澜身边,伸手抓起一根油条往嘴里塞,含含糊糊道:“哪有啊,没有晚睡啊……最近编辑催稿催的厉害,若风姐差点要亲自上门了,所以我想赶紧写完交稿。”
在这两年里,他先顺利地将《东赵那些事儿》写完,赚到丰厚的一笔稿费,之后又趁热打铁开了几篇文,成绩都非常不错,如今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近两年,华国对耽美的管制日益放宽,正规出版的文也越来越多,韩沐趁着这股东风,陆续卖出了几本,销量很是亮眼,因此出版商想趁着上本大红文的余热,尽快把新书做出来,他这才被编辑甩着小皮鞭在背后追着赶稿。
自从开始码字,韩沐已经慢慢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作息,再加上稿费也算不少,便没有再出去找工作,将写文当作一件正经事情来干。后来随着网文的出版,出门只有也能大言不惭地自称“畅销书作家”了。
至于祁澜?
韩沐瞥了一眼,对方一言不发地喝完咖啡,吃掉一块三明治,便起身向老太太告别:“奶奶,杰克有事找我,我先走了?”
韩奶奶连忙摆摆手,吩咐这个愈发帅气逼人的孙子:“诶,路上小心点。晚上回来吃饭吗?”
祁澜套上外套,拿起手机,闻言温声回到:“回来。可能有些晚,您别等我。”然后朝一旁忙活着的保姆大姐点点头,迈开长腿走出了别墅。
杰克驾车已经等在门口,依旧风风火火:“快点!今天的事情多着呢,《时代》杂志的访谈,还有中午已经约了文导……”
杰克的声音消失在风力,韩沐捏着油腻腻的半截油条突然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