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内饰奢华的迈巴赫内,封皓澜脸色阴沉:“还是没找到?”
程森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属下办事不利,当天入住香蒲酒店的女人都筛查了一遍,暂时还没找到。”
顿了顿,他大着胆子询问:“封总,如果您能记起当晚的一些细节,可能会找的更快一些。”
细节?封皓澜思绪翻涌,不自觉回忆起女人肚子臃肿的触感,表情一瞬间变得复杂:“她……可能是个孕妇。”
程森瞳孔地震,苍白的嘴唇颤了又颤,就差把“畜生”二字写在脸上了。
不过他到底没这个胆量,深吸一口气后定定道:“属下再去找。”
封皓澜自己亦觉得匪夷所思,他居然会对一个身份来路不明,只一晚露水情缘的女人……动情。
那一晚,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哀求声不断纠缠萦绕于他耳畔之间,扯得他胸口阵阵钝痛。
沈笑近来有些嗜睡,洗个了澡靠在卧室小沙发上筛选着委托人们的资料,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夫人,您在吗?”外面有人轻声敲门。
沈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以为是月姨叫自己下楼吃饭,光脚踩在地上走过去开门。
程森抬起手刚要再敲门,房门突然打开,他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月姨,我今晚没胃口……”沈笑话说了一半,突然像是被毒哑了一样硬生生的刹住。
她记得他,三年前她与封皓澜结婚时,正是面前这个男人代封皓澜来接的亲。
知道他是封皓澜的贴身特助,沈笑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是……封皓澜回来了吗?”
程森迅速低下头去,不敢看身上只穿一件真丝浴袍的沈笑,脸上无端有些红:“对,封总回来了,在楼下等您。”
沈笑脑海里脑海里没来由的浮现出那个狂乱的夜晚,思绪大乱,恍惚的跟着程森往楼下走,连自己是赤脚出来的都忘了。
站在二楼楼梯口,她一眼便看见了那个修长挺拔的身形,男人上身穿一件黑色真丝衬衫,扣子从上松散解了两颗,露出线条干净却深刻的锁骨,衬衫的下摆掖进了熨烫一丝不苟的西裤里,衬得双腿又长又直。
大概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封皓澜慢慢转过身来,右手臂弯还随意的搭着西装外套和刚扯下来的领带。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万籁俱寂。
这也是他们结婚三年以来,封皓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认真看她。少女的脸蛋圆润幼态,烫的卷卷的刘海从额前一直垂到下颌,将本来就小的脸蛋衬得只有巴掌大,眉色是淡淡的青黛,杏眼很大,眼白却很少,故不显得空洞,而有几分婴儿般的纯粹与澄净。
或许是刚刚洗完澡,她发尾还湿漉漉的,贴在雪白的后背上,细细的吊带勒着线条优美的直角肩,圆弧形的领口衬出锁骨的精致,再往下是浅浅的阴影和细腻的圆润。
一条吊带裙,将她玲珑有致的底细勾勒无疑,美得惊心动魄,却又遮盖的恰到好处,不失端庄。
她生的美,性格也乖巧,从不多事,本该是封太太不错的人选。
可她的存在总是在提醒着封皓澜,他当年不得已的妥协。
封皓澜心里没来由一股憋闷,目光落在她光裸的双脚上,眉心微微拧了起来:“怎么不穿鞋?”
男人漆黑的眸子仿佛是密不透光的幽深寒潭,看的人心里发凉。
“下来得急了。”沈笑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晚男人粗暴的动作,脸上一红,不自在的错开了他的视线。
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沈笑刚接到的客户资料,是个被小三欺负上门的软弱贵妇,沈笑回想起他刚才似乎在看,心下一紧,赶紧冲了过去收拾。
“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话一出口,沈笑才意识到不妥,这是他的家,他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