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云香看见谢昭宁的马儿,忍不住夸赞道,“好漂亮呀。”
谢昭宁有些得意,“她叫逐风。”
“我的这匹马叫做小九。”
侯云香看见谢昭宁在马上坐的安稳,“昭宁,不若我们在这里比试一场吧。”
侯云香用力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自从成亲之后,我便再也没有摸过小九了,也再也没有上过马了。”
谢昭宁心下戚然。
“好。”
谢昭宁望向沈不言,沈不言朝她点头微笑,“我跟在夫人后面,定会保护好夫人的。”
侯云香指着远处的一颗高大的树道,“谁先到那棵树谁就胜利了。”
“好。”
话音刚落,侯云香带着自己的马儿像是一支离弦的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谢昭宁只能望其项背。
“不要着急,慢慢来。”
听着沈不言的安慰声音,谢昭宁慢慢放下心来。
谢昭宁操纵着马绳,慢慢往前走着。
一步一步,越来越熟练。
等谢昭宁缓慢地到了那棵树面前,侯云香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她没有说自己等了多久,而是看着自己的马儿若有所思。
“昭宁,我在想我为了和叶诚明结婚抛弃了我所有的东西值不值得。”
“我违背了我的母亲,我也再也没有碰过我的马儿,我几乎从不离开叶府,即使所有人都指责我生不出孩子,指责我不孝顺公婆,我都忍下来了。”
侯云香突然有些情绪崩溃,这么多年的隐忍仿佛都成了笑话一样。
“他前几日将养在青楼的女子带了回来,就住在偏院。”
侯云香不知为何,在叶府中他忍住了,回到侯府中她也忍住了,今日随着谢昭宁赛了马便有些忍不住。
谢昭宁静静听着侯云香说起这些年的心酸。
沈不言早已避开来。
谢昭宁将自己手帕拿了出来,给侯云香擦了泪。
“我想,这么多年我做错了,我不值得。我还有我的父母在背后等着我,就算他们不认我了,我也还有小九。”
在内宅久了,谢昭宁也知晓其中的委屈。
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受得了别人的日夜磋磨呢。
“就算别人不在意自己,自己也要在意自己。”
谢昭宁说不了别的宽慰。
进国公府以来,她也确实感受有些累了。
无论是给国公府干的所有事情,伺候婆母、纳妾、沈慕青的婚事桩桩件件都往她头上压。
末了还要嫌弃一句谢昭宁。
谢昭宁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曾经问过李姨娘,为什么甘愿受着孙夫人的折磨。
李姨娘只说自己唯一的倚靠就是谢府,离了谢府她什么也不是。
她养活不了谢昭宁和两个弟弟妹妹。
她在谢府顶多是谢府一大家子欺负她,但出了谢府所有人都会欺负她。
谢昭宁那时想要反驳李姨娘,可不知怎么反驳。
李姨娘说的是对的。
可是李姨娘说的又不对。
李姨娘做不到的事情,她想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