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年纪尚小,对于男女之情并不了解,她稍稍迟疑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回答道:“公子,依我之见,只要您真心待风姑娘好,全心全意呵护她,那么她必定会喜欢上您的。”
“可晴雨长得温婉动人,应当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月镜岩自顾自的说着,采儿这时才想起还有正事未言,连忙出声打断道:“公子,那位风姑娘她失忆了!如今已改名为言颂了。”
月镜岩闻此一言,似惊喜,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也顾不得再与身侧女子温存,挥手示意让她们速速离去。
“当真?”
采儿点点头。
“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去找她。”
这日,日光如水,倾洒在山间小道。
屿白与庚济一同出门采药,他们在山林间熟稔地穿梭,寻觅着珍稀草药。
此时,屋内的言颂端坐于铜镜前,将发髻绾起,贴上鲜艳的花朵,娇艳而动人。
忽而,门口传来一阵争执声,划破了宁静。
只闻一个清脆的声音喊道:“明明是我们先来的,理应我们先进!”
另一个声音也毫不示弱地回应:“我们与屿公子有约在先,每月见一次风姑娘。”
言颂不疾不徐地起身,从容走向门口。她先是向雪将夜微微躬身行礼,以示礼数。
继而转身对着旁边的月镜岩,缓声说道:“月公子,想来是认错人了。我是言颂,并非你口中的风晴雨。”
雪将夜听了言颂的话,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言颂,心底多了些陌生感,但还是礼貌地说道:“原来是言姑娘,在下雪将夜,下人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叨扰还不离开?。”月镜岩沉下脸来,嘴唇轻动,宛如一个正在赌气的孩童,与他平素里那冷峻高傲粗狂的模样大相径庭。
“月公子,若无要事,请你即刻离开。”言颂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
“我不会走,今日我定要带你回月家。”月镜岩斩钉截铁地说道,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你休想带她走。”雪将夜冷哼一声,同时手掌中幻化出无数雪花,寒冷的气息剎那间弥漫开来。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带便带。”月镜岩面露毫无畏惧之色,似与雪将夜针锋相对。
“今日我不想让言颂姑娘见血。”雪将夜冷冷回应道。
月镜岩没有回应,双手快速地变化着,结成一个神秘而复杂的印记。大声呼喊道:“开,独月!”声音响彻整个空间,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
一旁的采儿高声喊道:“公子,万万不可啊!”
独月世界乃是由月镜岩所掌控,其力量之强大,远非一般术法可比。然而,这种术法却有着一个致命的弊端——施法者将会承受与法术同等威力的反噬。正因为如此,近百年来,月家从未有人敢轻易施展这一术法。
月镜岩深知其中的凶险,但此刻他已别无选择。他必须借助独月世界的力量,才有可能战胜眼前的雪将夜,将言颂带走。
他紧咬牙关,忍受着身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冲击,一步一步地引导着独月世界的开启。
与此同时,雪将夜面色凝重地将手中的雪花往前一掷,只见那雪花如同被赋予了神奇的力量一般,眨眼间便化作一把寒光四射的利刃。他紧紧握住刀柄,眼神坚定地朝着月镜岩的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柒如鬼魅般出现在雪将夜与月镜岩之间,它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息如同泰山压顶,瞬间压制住了两人的火气。
雪将夜见状,立刻收回双手,原本漫天飞舞的雪花顷刻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主动开口道:“自上次分别至今,已过去一个多月。今日我前来,乃是为了履行诺言,拜见风姑娘。”
月镜岩紧接着说道:“我也是来见我媳妇的。”
屿白缓缓地将柒收回,稍作停顿,沉声道:“你们所说的那位口红的风姑娘已不复存在,此刻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言颂。”
雪将夜闻此,面色不变,回应道:“我不在意名字,我只认可人本身。无论她被称作言颂还是风晴雨,于我而言,都无足轻重。”
月镜岩随声附和:“正是,我也只知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言颂见此情形,赶忙上前解释道:“诸位公子,恐怕你们有所误会,你们口中的风姑娘,我确实不认识,我叫言颂。还望诸位公子明察。”
“诸位请回吧!”屿白再次强调。
雪将夜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道:“哦?屿公子这是要违背约定了?”
月镜岩也立刻跟风道:“正是,我月家与风家可是有婚约在身。”
“毁约不存在,但今日,你们谁也休想带走言颂!”话毕,只见屿白的脚下浮现出一个神秘的八卦阵,光芒四射。他整个人仿佛被一层冰冷的寒气所笼罩,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一场生死较量似乎即将爆发……
八卦阵!这不是道家吗?墨家传人怎会用此?雪将夜心下暗自思忖。若真与屿白交手,自已恐非其敌手。
他略作停顿,开口道:“今日得见言颂姑娘,我已心满意足。那么,我便先告辞了,还望屿公子务必照看好言颂姑娘。”
相较于月镜岩的莽撞,雪将夜的言行显然更为谦逊有礼。
不知不觉间,言颂的目光再次投向雪将夜。
此时此刻,雪将夜正默默凝视着她,仿佛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曾离开,眼眸深处流露出一缕淡淡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