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他近乎没出声,说给自己听:“再过两年就奔三十了,怎么突然患得患失起来了。”
他们已经超过了原有的距离,姿势和拥抱相差无几。
路褚的声音不大,谈闻却听得真切。
他的大脑宕机,卡顿,一片空白。
面对这样的场景,竟哑口无言。
在他没反应的第三分钟,路褚别过头咬了下谈闻的耳垂。
他的力道不轻,谈闻被痛觉唤醒。
“嗷。”谈闻蹙眉,放在路褚背部的手立即松开,气的要推他,使劲没推动,他气愤道:“路褚!你属狗吗?你咬我干嘛?!!”
路褚舔舐他咬过的齿印,含糊不清地说:“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
谈闻的眉毛皱成一团,“你的抱歉很值钱吗?”
两人温存不过两分钟,又开启新一轮硝烟。谈闻无法理解路褚,好好说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总喜欢咬他。
牙齿这么好下地割麦草,咬他干什么?
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天大的事吗?怎么遇到这么个神经病。
任谁被咬打都会生气,他不是路褚,被骂了会笑被打了会爽。他是个正常的人类,有痛觉能力。
谈闻朝路褚肩膀恶狠狠地咬下去,不带丝毫犹豫,咬完他还是气不过,肩膀不够。他望向路褚的脸,抬手揪起他脸上的肉。
路褚脸型流畅,常年健身的缘故,下颚线清晰,谈闻费了点力气,也没揪起什么。
谈闻放弃了咬他脸的想法,顺时针扭他的脸。路褚依旧没生气,屈腿随他揉捏。
谈闻一拳打在棉花上,“你是机器人吗?”
“不是。”路褚说,“你不是想出气吗?让你出气。”
谈闻:“……”
说得好像很豁达一样,分明是自己惹的事。
谈闻松手,“不打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路褚顺势说:“大人,这么晚了,回去路上不安全。我能借住一晚吗?”
蹬鼻子上脸。
“不可以。”谈闻说,“免谈。”
“老板宽宏大量。”
“我刻薄小量。”
“谢谢老板。”路褚笑眯眯地,“老板想睡左边还是右边?我选老板剩下的。”
“?”
谈闻跟不上节奏:“我说的是不能住,你听不懂吗?”
“让我先选,不好吧?”
“……”
谈闻妥协了:“你睡客房。”
路褚:“我不挑,睡哪边都行。右边也可以,我的手刚好给你枕。”
谈闻:“。”
这人是疯了吗?
“我不需要。”谈闻说,“我自己有枕头,不用手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