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已经不在了,若是他再出事,可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渐弱,兄长离世前的模样乍然出现在脑海里。
下一刻只能看到铺满眼眶的血红色。
随即她直挺挺地倒在了流云的怀里,可残存的理智让她保持清醒,撑着一口气勉强道:“我没事,别喊太医。”
“现在去联系谢家的人,把他给我追回来。”
“好,姑娘,奴婢这就去。”
流烟被她吓得不轻,担忧地看她一眼,可却只能遵从命令,忙不迭地过去和谢家的人通信。
她踉跄着站起身,晃了晃脑袋,使劲咬着舌尖才找回了几分理智。
当年兄长出意外,便已经让她痛苦至今。
阿恣绝不能步兄长的后尘。
这样想着,她沉声道:“将我如今能用的全部人手全部派去,还有兄长留下来的那些。”
流云一愣:“姑娘,当真要用大公子留下的那些人吗?”
她捏着眉心点头,喃喃道:“现在我只剩下阿恣了,他必须得好好活着。”
流云嘴唇动了动,可到底什么都没说。
她家姑娘这一路走来受的苦太多了,大公子走了,姑娘在这世上真的只剩下二公子了。
若是二公子再出事,她实是不敢想姑娘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为姑娘保驾护航。
整个京都表面如同往日一样平静,可内里却是风起云涌,波澜骤起。
某个不显眼的小巷,慢慢从中走出一小拨人,由他们为中心向四周分散,很快隐入人群中,再无踪迹。
与此同时,隐于京都的暗哨失去目标,也迅停下。
其中一人慢慢从暗处出现,穿着成了个卖菜老汉,当街吆喝叫卖,又过了半个时辰,摊前出现个精瘦的男子,谈话间一张小纸条从袖口掏出,又在银两交易时传递。
后又经过几个回转,在偌大繁华的京都底下是一张严密的网,罩住了其中每一个人,可无论世家,百姓却无一人察觉。
这张纸条最后被呈到了谈襄的御桌上,平整地摊开。
谈襄垂眸细看,优越的骨相在沉思时显得格外冷峭,透出棱角分明的矜贵感。
他看了会眼底浮起沉思。
半晌,抬,嗓音清冽:“来福,谢家大公子你有印象吗?”
来福愣了下,仔细思索了番回道:“是个芝兰玉树,温文有才之人,不过十五岁便已参加科举,又把持谢家,当年惊才绝艳,天下闻名。可惜多病身弱,几年前得了肺症,意外病逝了。”
谈襄眼中现出一抹凌厉之色,目光下移紧盯着纸上的内容。
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谢元珏能悄无声息地培养出这么多出众的探子,若不是主动出现,京都暗哨根本不可能察觉。
这样多智近妖的人绝不可能死于小小的肺症,若是穷苦人家倒也有可能,可他是谢家长房嫡子,想要何等神医寻不来,又无人敢加害胁迫,中毒的可能性也极其微弱。
这背后肯定有别的隐情。
“病逝倒不像。”
他默了默,眉心微蹙,又隐隐有预感,谢元姣那样骄矜的性子愿意入宫和这份隐情之间必有关联。
“让人去查谢家大公子的真正死因,尤其当年谢元姣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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