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血色不好,眼底带着乌青,瞧着是睡不好的模样。
“陈娘子。”许黟礼貌地喊人。
陈娘子点了下头,不像以前那样客套聊几句,有些许冷淡地回了屋。
没过多久,许家和陈家院子,都飘着浓浓的药味。
……
这次制的消食丸量大,灶房里的灶口足足烧了两个多时辰才歇停。
许黟忙得脚不沾地,中午饭都没吃。待回过神,肚子咕噜噜地叫唤,连带着小黄也是怏怏的,瞧着应该跟他一样,饿得很了。
他喊闲汉去买点卤制的肉食,像五花肉,猪耳朵这些,每样挑一些。
没多久,闲汉带着还有热气的卤肉回来了。
许黟一边付跑腿费给对方,一边问他:“今天外面市井热闹不?”
闲汉道:“热闹的,明后天都有早集和晚集,摆摊的人都多起来了。”
说罢,就又开口:“许小郎要是有什么想买的,还可以找我,我跑腿快。”
许黟见他老实,买回来的卤肉都是好位置,又让他跑腿一趟,买一些蜜糖回来。
蜜糖价高,许黟给了他五钱银子,买回来的不多,用陶罐装着,打开能闻到甜丝丝的蜜香味。
来到这里后,许黟很少吃糖,以前不爱吃甜的,突然就变得对甜感兴趣。
人吃点糖对身体好,许黟挖出一勺,用温水化开,化成一碗蜜糖水。
咕噜咕噜,几口下肚,嘴巴里都是残留的甜味。
接下来,许黟继续搓他的消食丸。
另一边,邢岳森去刑父的书房交差。
这不是他第一次领采办的活,家中四房三十多口人,他要采办的东西非常多。
除了药材之外,还有布料、冰块、柴油盐等,大大小小的有上百样,自然不可能全让邢岳森亲力亲为。
他主要亲手负责药材和冰块。
药材关系到家里人的健康问题,冰块则是价贵且稀缺,每年都需要提前三个月预定,要不然等夏日到了再去买,别想买得到。只派一个小厮,对方怠慢的可能性高,还不如他亲自跑一趟,反而省事省时间。
刑父听完他汇报,很是满意:“不错,森哥儿如今不需要我叮嘱了,以后还需谦恭虚己,不可傲睨自若。”
邢岳森微垂下眸子:“父亲,我明白。”
“嗯。”刑父颔首,问他还有事吗。
邢岳森:“明日我要和许黟去集市,过了午时,许黟会来家里给祖父诊脉。”
刑父一愣,皱着眉问:“许黟是谁?”
邢岳森哑然:“……”
他叹气地说,“是前阵子我在半路结识的好友,如今祖父喝的汤药就是他开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