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小半碗,林含清把胃药也给吃了,热粥下肚,他苍白的脸颊渐渐红润起来。
“如果我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请人帮忙。”
徐鹤亭就那么堵在车门前,俯身看着他小猫进食似的小口小口吃着东西,闻言眸光微深,想到依依不舍还想要他微信的官黔,心里不是滋味。
“你会把你的微信作为给他的谢礼吗?”
“他没要。”
林含清也就不会主动给。
徐鹤亭不信他会看不出官黔的心思,那小子直来直往的没顾虑,这么问显得自己很在意。
事实是徐鹤亭确实在意,不想让他加官黔。
“我昨晚……”林含清字斟句酌着,对上徐鹤亭晦涩难懂的眼神,他畏惧般躲开,轻声说,“可能有失礼发言,你别往心里去。”
“记不起来不算数。”徐鹤亭不咸不淡地说,在他复杂的神情里追问,“还是说你记得?”
林含清的手指沿着装粥的一次性纸碗转圈:“我喝酒断片。”
但他知道酒后的自己有多大胆。
初尝醉酒的那天是徐鹤亭的生日。
在这之前他因为连续钓徐鹤亭三个月没有回应而生闷气,决意送完礼物后冷落对方一段时间。
不料在徐鹤亭家里碰上他那群帮狐朋狗友,非要林含清喝酒才能走,当时现场氛围很热烈,徐鹤亭被靳向帛拦住,等处理好想看热闹的发小,转头怀里塞进来个醉醺醺的林含清,徐鹤亭一个头两个大。
人醉得不能走路,徐鹤亭不可能置之不理,再说这是林含清,他哪里舍得不管。
只是谁也没想到徐鹤亭把林含清送进客房,没能再出来。
那晚徐鹤亭就像个被占完便宜还没地方说理的小可怜,衣服糟蹋得不成样,喉结也被咬上牙印,被遮住的后背还有好几道挠痕。
他礼尚往来的在清晨给林含清留下些许回赠,让对方见到他就脸红。
这事儿准确来说是你情我愿,可惜林含清根本不记得,认定他俩是酒后乱性,他得负责。
徐鹤亭没异议,这是他们感情里程碑上一次重大转折点。
后来他俩浓情蜜意,林含清对那晚的事旁敲侧击,得到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再想追问,徐鹤亭什么都不肯说,倒是见过几次的靳向帛透露过一星半点,说醉酒的他对着徐鹤亭是敢说敢做,堪称见到鱼的猫。
林含清仍旧很难想象那画面,直到偶然目睹校园里的流浪猫舔到条小毛鱼,死活不肯撒嘴。
突然就对他喝醉后缠着徐鹤亭的样子有了具象的了解。
过去那几年,他没法联系上徐鹤亭,喝醉后都很老实的睡觉,原以为改掉酒后大胆妄为的德行,没想到是韬光养晦。
最好笑的是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一事实,徐鹤亭偏偏还那么问,在期望什么?
“我就知道。”
他听见对方带着失落的低声喃语,心头发紧,到底昨晚视频里说了什么让徐鹤亭这么念念不忘?
其实这时候默不作声是最聪明的做法,偏偏想到他忘了徐鹤亭还记得,有种失忆后留对方独自承受痛苦的既视感。
林含清不可避免心软,咬了下唇瓣:“或许你可以选择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