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亭对这里格外熟悉,沉默着挂号,带着伤员和前台同事冷着脸颔首打招呼,再直奔ct室。
殊不知同事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时隔不到八小时又在医院相见了,还是熟悉的两人。
只不过到底什么情况会让那位张扬小美人伤到胳膊呢?
片子到手,林含清发觉徐鹤亭黑着的脸好看了那么一点,还是不愿意理他。
负责骨科的医生笑呵呵站到旁边,已经着手给林含清打石膏,见他老是看徐鹤亭,宽慰道:“徐医生是你朋友,也是院里很出色的医生,他说的准没错。”
林含清欲言又止。
医生又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情况是得好好养着,别小瞧这伤,弄不好落下个风吹雨打天就疼的毛病,遭罪的是你。”
最主要的伤在右手,日常生活里离不开。
留下一点儿不便麻烦都大,他还是个靠手吃饭的,更不能容许半点意外,老老实实让医生打石膏。
裹上这么个东西,又挂在脖子上,林含清的羽绒服实在穿不上。
徐鹤亭一把夺过挂在臂弯,在同事诧异的注视下,脱下大衣披在他身上。
“谢了。”
同事直愣愣的:“不用。”
等回过神来,徐鹤亭已经带着林含清走了。
同事只觉得被瓜爆了一脸。
从医院出来打车回家。
徐鹤亭像下定决心不和他说话,单穿毛衣在前沉默带路,直到站到电梯口。
这都不肯说话,弄得林含清脾气也上来了,转身就往自家走。
刚走没两步,徐鹤亭追上来要抓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仰头怒气冲冲质问:“干嘛,想让我继续惹你当哑巴啊?”
他眼睛红红的很湿润,表情特委屈。
也是,他当时扑过来全是为了救自己,结果不被理解就算了,还得到一路的冷处理。
徐鹤亭无法对这样子的林含清再无动于衷,想擦掉他快掉出来的泪水,手背狠狠挨上一巴掌。
响亮,也疼。
徐鹤亭叹了口气:“对不起。”
林含清揩去一瞬掉成珍珠项链似的泪珠,鼻音很重地说:“你徐鹤亭哪里会错啊?我救你是多此一举,就该冷眼旁观看你让……”
他说不下去了,甚至想都不敢想。
眼泪一个劲的掉,他胡乱地擦,心里烦得要死,怎么这么丢人,又哭到停不下来。
“是我的错。”徐鹤亭凑过来轻声说,“你连命都不要来救我,我不知好歹还冷落你,该打。”
林含清扭头不想看他,不高兴写在脸上。
徐鹤亭快让他的泪水浇到晕头转向,一颗颗的,砸进了酸涩的心底。
其实很清楚他那么拼命扑过来的原因,徐鹤亭知道,这时候要说句他爱惨了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
徐鹤亭选择装傻,上前一步,用唇去吻掉他的泪珠,柔声哄他:“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看见你不要命扑过来,我差点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