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都是来吃饭的,厨子为人如何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只要手艺好就是了,只是免不了要白扯几句。
“袁师傅要走了?您来回折腾也不是个事,不如就搬到镇上来住,也方便些。”小二和他打招呼,只是神色逐渐变得慈祥,“您有那样的夫郎,怕是赚再多银钱都留不住,您也是辛苦了。”
袁武偏头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二摆摆手:“我们都从您大哥那知道了,您夫郎花钱如流水,还不敬婆母,您真是辛苦了!”
袁武神色未变:“袁文说的?别听他胡说八道,走了。”
他本想直接回家,只是想到小二和他说的话,还是觉得厌烦,他本就不愿和袁家再有瓜葛,却不想袁家始终不肯放过他们,还要带着旁人对涂茸说三道四。
简直不能忍啊。
袁武嗤笑一声,朝另一条路走去。
这日回家有些晚,涂茸在外厅等的都睡着了,听着动静立刻揉着眼睛坐起来:“武哥,出事了吗?”
“回来时遇到旧友,便聊了两句,耽搁了,以后困了就先去睡,不要再等我了。”袁武褪去外衣,一只手便将他抱起来朝里屋走去。
“你不按时回来,我总是要担心的。”涂茸扁扁嘴,“宋栗今日都着人请我去镇上玩了,我本想不去呢,但你回来的晚了,那我明日就要去瞧瞧了,看你是不是和其他夫郎说话呢~”
袁武不爱听他说这种莫须有的话,当即捏住他脸颊,稍用了些力气:“莫要在我这里提旁人。”
“晓得啦!”涂茸噘着嘴费力在他手上亲了亲。
第二日,袁武再起来便将涂茸和涂苒都带上了,三人照旧在街道分开,涂茸两人便直接去宋家了。
对于他们的到来宋栗自然万分开心,欢欢喜喜把他们迎进去,拽着他们开始闲聊,甚至还要抱怨几句袁武,怪他好手艺和自家酒楼抢生意。
涂茸便立刻直白告诉:“我们中午也要去飘香楼吃饭哦。”
“我就说今日为何要登门寻我,去便去了,他这般好手艺我也是要尝尝的,正巧我也有其他交好想介绍给你们认识,都是镇上商户的儿子。”宋栗圆润的脸蛋强挤出一丝不悦,却连一秒都坚持不到。
“好哦。”涂茸没拒绝,他们来镇上也有小半年了,总是要认识新人的。
宋栗满意了,拍拍手站起身:“那就好,我带你们逛逛,茸哥儿!你一定要多摸摸碰碰所有的东西!我非常非常乐意,绝对绝对不会生气!”
“不摸摸应该也是可以的,族爷爷说过的。”涂茸说。
“怪不得父亲兄长身体都好了很多,那你常来吧?或者你们就住到家里来,若是觉得不方便我在镇上还有几处房契,你们就住进去,每日来我家也方便!”
饶是涂茸都瞪大了双眼,他赶紧摆手拒绝:“不要这样,我们会常常来的呀,我夫君在镇上做事呢。”
宋栗撇撇嘴,眼底带着恳切:“真的不可以吗?”
“三少爷,几位少爷来了。”管家进屋汇报,紧接着几位少爷就走了进来,瞧着倒是都很温和有礼。
不曾想一位刚坐下便面露气愤道:“为何突然要去飘香楼?听闻去了新厨子,本是要尝尝,可却听说那厨子十分不敬重父母兄弟!”
“是啊,还听说此人最瞧不起我们这些少爷!若是瞧见少爷,总要吹胡瞪眼,可怖的很!”
夫君
涂茸一愣,这说的是他家武哥吗?
“你们说的飘香楼的新厨子吗?”涂茸歪头发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家武哥不是那样的人呀!
几位少爷进屋就瞧见有人,只是被气愤冲着头,便没来得及打招呼,如今这漂亮小哥儿问话,这才惊觉有些失礼,立刻出声道歉。
宋栗便借机介绍起来:“这三位是我数年的好友,苏湖,齐舟,沈清尧,这两位是我故交,涂茸和涂苒,至于你们方才说的飘香楼新厨子,是茸哥儿的夫君。”
三位少爷瞬间愣住,这便是最尴尬的事,当着人家的面儿说着人家里的不好……
“这……虽说是有些抱歉,只是外面流言纷纷,我们难免会当真。”齐舟便是进屋就不忿的那个,此时亦是他最尴尬。
苏湖也是跟着找补:“实在不能怪我们,据说是镇上读书人所说的,那读书人可是他大哥,我们便想着若非逼不得已,对方怕是不会这般说。”
涂茸和涂苒对视一眼,瞬间就明白怕是袁文在村里讨不到好,就要在镇上到处污蔑袁武。
沈清尧倒是颇为镇定,他向来性子沉静,也不会仅凭外界风言风语就认定某人是何等脾性,此时由他询问便是最好的。
“那其中缘由,究竟如何?”
涂茸便将缘由和他们说个清楚明白,甚至还不忘把袁文的在村里的行事也说给他们听,自然也有他添油加醋地内容,但都八九不离十。
沈清尧等人听完都愣住了,竟不知世间还有这般人家这般人物!简直枉为读书人!
“实在令人瞠目。”沈清尧微微摇头。
“不过说来也是,凡是注重自身名节的读书人都不在这书院,他所在那个书院虽说回回都有考中秀才的,但说起来名声是不好听的。”苏湖对这些颇为了解,他兄长便在名声好的书院学习。
涂茸忙弯起眉眼,神色格外正常,他粲然一笑:“不说这些,我们能应对的,早就分家啦,还立了断亲字据,他们不敢过分闹的。”
“那便好。”
这些也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随意聊了几句便转而说起其他的事,齐舟和苏湖最是爱看热闹,总能听说许多新鲜事,甚至连县令悄悄来镇上这事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