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
姚虹咬着牙质问三个孙子,目光落在大孙子身上后,又去看最小的,最后落在向来乖巧的二孙子身上,“听夏,你来说,到底是谁干的?”
杨听夏今年九岁,比起两个兄弟,要白净不少。听奶奶问他,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眼奶奶,又抿着唇垂下。
他不能出卖哥哥和弟弟。
“奶,你别逼听夏,是我干的。”老大杨守春站了出来,他十一岁了,比两个弟弟都黑不少,“你要打就打我,都是我干的。”
“不对呀大哥。”杨望秋最小,他只有七岁,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是你望风,我划的呀?”
说完,他意识到说漏了嘴,忙捂住嘴,呜呜地道,“奶奶,不不是我们。”
见此,姚虹什么都明白了,三个孙子,除了老二老实点,其他两个尽会给家里惹麻烦。
她瞪着大孙子,“杨守春,我问你,你不是同意你爸结婚吗,干嘛又搞破坏?”
“我我又不同意了。”杨守春知道今天这顿打逃不掉,干脆伸出手,“奶奶你打吧,今天你怎么打,我都不喊疼。”
笑话,外面那么多客人,要是被听到,他多丢人。
姚虹真拿起竹棍,杨守春闭上眼睛,杨望秋吓得哭出来,“奶奶别打,是姑父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会被后妈虐待。”
三兄弟的亲妈,在杨望秋满月后,嫌跟着杨立廉聚少离多,离婚后和初恋走了。
他们三,是跟着姑姑和奶奶长大的。
但姑姑因为时常过来照顾他们,和婆家矛盾不断,加上姚虹年纪越来越大,身体没那么好了,便想着让杨立廉相亲。
一开始,杨立廉很抵触相亲,有过一次失败婚姻,明确表示不想再婚。
直到见到徐美珍,才愿意继续接触。
现在看着三个孙子,姚虹气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想到女婿挑拨离间的话,更是气愤。
她警告道,“他说什么你们就信,他打你们的事,全都忘了?别听你们姑父瞎说,你们后妈人好着呢。今天来了好多客人,都给我老实点。”
话音刚落,孩子们的姑父何建推门进来,姚虹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但很快沉下脸来。
“妈,刚才赵团长送了个礼来。”何建道。
“赵团长啊,他可是个大忙人,人呢?”姚虹问。
“他走了,说特意拐过来一会,急着出任务去。”何建扫了眼屋里三小孩,笑嘻嘻地问,“你们三,又被训了?”
“关你屁事。”杨守春嘟囔一句。
何建敛去笑意,正要说什么,对上岳母的眼神后,冷哼着关门。
姚虹回头瞪了眼大孙子,但现在没空教训他,想到赵团长,轻声叹了口气。
赵团长和儿子是战友,今年都三十五了,却还没成家。一个是工作忙,还一个是休息时间,都用来找走散了的妹妹。
都走丢二十六年了,哪能找得回来?
思绪到此,外边响起鞭炮声。
姚虹知道是接亲的人回来了,忙把三个孙子赶出去,自己留下换新喜被。
杨守春带着两个弟弟,扒着门,看向大门口。
没多久,看到他们爸爸,牵着一个漂亮女人进来。一起的,还有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看着和杨望秋差不多大。
“大哥,那就是我们的新妹妹和后妈吗?”杨望秋个头不够高,站在门槛上,伸长了脖颈,“我看着挺好的嘛,不像姑父说的那么恶毒。”
杨守春一把拉下弟弟,“你懂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姑父不是个好东西,后妈也不会是个好人。”
杨望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被哥哥拉着回房间的路上,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我看那妹妹乖得很,应该只有我们欺负她的份。哎呦,大哥你干嘛打我头?”
杨守春回头看了眼,再去看弟弟,“你还是不是男子汉,怎么还想着欺负小女孩?”
“我是男子汉啊,我就是随口一说嘛。”杨望秋捂着头,找二哥找认同,“二哥,你说是不是?”
杨听夏也看到新来的妹妹,比他还要白一点,想了想,很认真地点头说,“嗯,妹妹看着很乖。”
杨守春才不管什么妹妹,他是大哥,就要保护两个弟弟,拉着两个弟弟进房间,不许他们再出去。
没过多久,杨望秋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刚转身,杨守春就警告,“不许出去。”
“大哥。”杨望秋摸摸肚子,闻到院子里飘进来的肉香,馋得口水直流,恳求地道,“大哥,奶奶说今天有肉吃。”
杨守春的肚子也叫了两声,但他依旧坚持,“我说了不行就不行。”
就在杨望秋垂头丧气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很软绵的一声,“哥哥们,你们在房间吗?”
杨望秋张嘴想回答,对上大哥的眼神后,立马说了句,“不在。”
杨守春、杨听夏:
门后的徐瑶,听得笑了起来。
她还没见过这三小子,但听她妈说过一些,老大有点叛逆期,老二话很少,老三嘛刚才说不在的,应该就是老三。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徐瑶只想吃好喝好,每天开心一点,并不想活在争吵中,所以她妈让她来送吃的,她欣然答应了。
房间里没了动静,她又敲了敲门,结果门自己开了。看到屋里站着的三兄弟,徐瑶哎呦一声,假装手里的盘子很重,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有没有人帮帮我呀,我快拿不住了。”
杨望秋看到盘子里满满的肉,哪里还记得住大哥的话,小跑着过来接住盘子,直咽口水,“好香啊,我上次吃肉,还是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