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钱有气无力地问李尧善:“这次,我们从城里选了几个人来?”
李尧善:“三个。”
任钱:“都通过考试了?”
李尧善跑到门口的显示屏上仔细看了看,然后一脸惊喜地跑了过来:“死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活着!是温少尉捡回来的小徒弟!”
任钱有一瞬的惊喜:“考了多少名?”
李尧善老脸一红,有点说不出口:“考了个四位数,挺优秀的。”
任钱:“榜上一共一千零一个人,他是倒第一还是倒第二?”
李尧善:“五十三号永不言弃,当然是勇夺第一!”
任钱:“……还真勇。”
就这个破成绩,还是急吼吼地跟着别的塔走了。
任钱失落地跌在破凳子上,看着那空荡的铁门,一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悲凉。
当年,总塔里的前辈千叮咛万嘱咐,不让他到五十三号塔里下乡扶贫,但他实在是魔怔了,奔着那个传说就来了。
他不相信,那个传闻中的第一向导真的成了废人。
后来,他发现,好的传说一般是三人成虎,坏的流言一般都言之凿凿。
温凉是真的一身本事全废,除了想睡觉,就是想躲懒,别说传奇了,那人连喘气都费劲。
他正认真地悲春伤秋,却看见空荡殷红的门口砖地上忽得出现一双黑鞋,踩着血抬脚,挂了丝丝的粘稠。
沿着那双长腿往上看,对上了一个右手插口袋左手拎单肩包的高挑青年。
那人黑色短发垂耳,刘海偏分,眼睛细长,笑起来微眯,像是打盹的狐狸。
他闲庭漫步似的走了出来,像是躲在一旁看了好久的戏。
任钱没想到最后一名都走了,里面竟然还有活人出来。
他快步上前,怼着他问:“你也是这次选拔通过的新兵?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青年动作简洁有力地敬了一个军礼,丝毫不拖泥带水。
“报告长官,我在对战中受伤了,所以没能及时从试炼中脱身。”
任钱眼睛一亮:“跟你对战的是谁?”
青年忖度了一下:“柴绍轩。”
任钱看他身上整齐的衣服和白白净净的脸,狐疑地问:“你伤哪儿了?”
青年小心地挽起袖口,指着右手手腕皮肤:“这里。”
任钱和李尧善以及一众老爷子围成了一圈,几只脑袋对着顶,翻来覆去地检查。
那孩子身上好多伤口,尤其是右手臂,简直像是漂亮白瓷粉碎了以后被生粘起来一般,让人心疼。
只是这伤痕已经结了血痂,不像是新伤。
“电火花灼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