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盛宇点头说收到,随后起?身去厨房端来另一碗面?。
“味道怎样?”他在祝楚意对面?落座,见祝小姐只吃面?条不吃虾,他看她一会?,轻问,“怎么不吃虾?”
祝楚意喝了口汤,品了品,说:“我喜欢这个味道,但?是这个虾太麻烦了,我不想弄脏手。”
何盛刚拿起?筷子又放下,“我帮你剥吧。”
祝楚意不客气地点头,何盛宇莫名地轻笑一声,捞来她面?碗里的虾,专心致志地为祝小姐剥虾。
他每剥好一只放到祝小姐碗里,她立刻就吃掉,看她吃得很?美,何盛宇便连同自?己碗里的虾,也一并剥给祝小姐吃。
他将最后一只虾剥好放到祝楚意碗里时,祝楚意过意不去,看他一眼,“全都给了我,你吃什么?”她拿筷子将虾仁夹到一百万先生碗里,“最后一只了,你吃吧。”
何盛宇看她一眼,微微一笑,无话,默默将那只虾夹进嘴里。
仿佛苦尽甘来,何盛宇心里有莫名的感动,觉得祝小姐让给他吃的这只虾,天下无双。
祝楚意吃掉最后一口面?,续了杯清水喝。她仍坐在一百万先生对面?,托起?腮静静地看对面?的男人,眼神里几分欣赏意味。
一百万先生的吃得慢条斯理,绅士安静,是她见过的男人中吃相最好看的。
她讨厌人吃饭时话太多,更讨厌人吃饭时放肆地发?出吧唧声,很?叫人倒胃口。
“禾先生,这几天多米在你家过夜,有没有打扰到你?”
何盛宇咽下食物,放下筷子,又喝了口水方才说:“多米很?乖,并没有乱叫。”
祝楚意轻轻一笑,揶揄道:“洋聪没有欺负多米吧?”
“没有。”何盛宇知道她说的欺负是哪种欺负,连忙解释说:“这几天晚上我把洋聪关起?来,并且上了锁,它出不来。”
听起?来,洋聪好像有点可怜,但?一百万先生对多米保护很?到位,祝楚意很?满意。
她还想再?问什么,一百万先生的手机响了起?来。手机响起?的那一瞬,祝楚意察觉到一百万先生似乎有点紧张,他拿了桌上的手机,起?身说:“我去接个电话。”
电话是何育扬打来的,何盛宇走到阳台,关上阳台的玻璃门才接听。
祝楚意略有好奇,转头远远望过去,声音被?隔绝,阳台的灯没开,她看到一百万先生在夜色中剪影般的身姿,有那么点神秘,充满故事感。
你很漂亮我哪天不漂亮?
结束通话,何盛宇回到餐桌前坐下,祝楚意半是探究半是调侃地望着他,笑问:“你的女客户找你了??”她刻意将“女”字咬得较重,眼神直白地盯着一百万先生,想看他怎么回答。
何盛宇顿了?一顿,在想要不要说实话,过?后他说:“你想多了?,是我?弟弟打来的。”
“噢……”祝楚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有点尴尬地笑笑,“原来你有个弟弟。”
何盛宇诚恳道:“不止,我?还有个亲姐。”
祝楚意点点头,没再问。她只对禾先生本人感兴趣,对他家里?有几口人并无探索欲。
静默间,何盛宇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他没有避开?祝楚意,直接在餐桌前就接听?了?。
祝楚意却?刻意起身?回避,去找多米和洋聪玩耍。尽管隔着蛮远的距离,她仍能清楚听?见一百万先生说的话。
他说:“今晚没空……我?待会答复你。”
没有关键词,祝楚意捕捉不到他这通电话的内容。察觉他没了?声,她不由自?主回头望向他。
一百万先生接住了?她的目光,问:“祝小姐,明天你有时间吗?”
祝楚意稍作沉吟,说:“明天是星期六。什么事?”
何盛宇说:“我?朋友刚约我?明天下午打网球,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
祝楚意没犹豫太?久,轻快地回答说:“好啊。”
第二天下午,两人如约到网球场。
到场看到一百万先生的朋友,原来是先前见过?的司徒,还有司徒的小女友也在场。
雯雯见到祝楚意倒是热情?得很,还念叨着距离上次一起去骑马场玩,已经过?去好久了?,问怎么不多出来一起玩。
祝楚意温柔地笑一笑,谦虚地说:“我?是沾禾先生的光,他不叫我?,我?当?然就来不了?啦。”
她如此给面子,何盛宇听?得嘴角漾起笑。
司徒见状,提着球拍一把揽住何盛宇的肩膀,推着他往球场走,边低声八卦他:“老何,你说实话,你跟你这邻居祝小姐到什么程度了??”
何盛宇挣脱了?司徒的手,含冤地笑笑,“说实话,没什么进展。”
“我?可听?说,你背后为祝小姐做了?不少事啊。”司徒回头看了?看祝小姐,收回目光,笃定?道,“经我?的经验看来,祝小姐对你肯定?有意思。”
他对祝小姐有意思,那是肯定?的。祝小姐对他有没有意思,他一时竟难以分辨。虽然打倒了?陆文彦,但还有亲弟弟何育扬横亘在中间,使得他进退维谷,难以抉择。
何盛宇的眼神忽然变得忧郁,他缓缓把目光伸向祝楚意。祝楚意穿了?网球服,粉色翻领短衫,配白色百褶短裙,长发束成一个高马尾,很是青春靓丽。她正跟雯雯说着话,并未向他看来一眼。
何盛宇心事重重的样子,把司徒都看乐了?,司徒拍拍他的肩,调侃道:“打球吧,大情?种。”
何盛宇笑了?一声,接过?司徒递来的球拍,稍稍热身?,转体时又向祝楚意投去一眼,没看到祝小姐的正面,他稍稍有点遗憾,暗自?挑了?挑眉,收收心,挑衅地问司徒:“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