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官大惊失色,“你自己熬的?”他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的坩埚和各类魔药材料,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阿瑟不明所以,“是,怎么了?”
医官摆摆手,“没什么。”
退烧剂喝下去没多久,烧就退了。奥德里奇送医官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阿瑟和莱尔两个人。
阿瑟正费尽的把莱尔往床的内侧推,然后自己躺在外侧那少得可怜的地方。毕竟这张床本来就是单人床,睡两个人已经是不容易了,更何况两人中的一个还长得人高马大的,占了大半的面积。
她本来打算整夜都用来熬制魔药,但是经过这番打岔,也觉得有点累。
阿瑟心想,好的魔药要有好的精神才能熬制出来。所以,她还是先睡觉好了。
房间里很温暖,壁炉烧的正旺,燃烧的火苗在木柴上攀爬舔·舐,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带着点嘈杂,却又安静无比。
被子厚厚的,盖着的确有点热。
内侧的人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的,还千方百计的想要踢被子。
阿瑟得了嘱咐,千万不能让他再次感冒生病。于是,一看对方有申脚踢被子的意图,她就立刻扑上去,死死的压住那块被子,尽心尽职的当个人肉秤砣。
莱尔陷入一场噩梦之中,他梦见自己在一片广袤无垠的森林中,身后是一只追逐咆哮的花豹,他只能不停的跑啊跑啊,跑得大汗淋漓,浑身都在冒热气,还是没有甩掉那头花豹。前面出现一条河,他扑通一声,决绝的跳进了那条河中。
眼前画风突变,他发现自己又回到王宫中,森林花豹仿佛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宫内正在举办宴会,人影幢幢,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而他,穿着华丽无比的王子服饰,笑容满面的和那些人虚伪的交谈来往着,谈笑间有恭维,也有刀光剑影。
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他觉得浑身燥热,恨不得把这身严整闷热的服饰给脱了。
突然,宴会上窜出个刺客,手里攥着匕首,直直的朝他这边冲过来。他连忙躲开,回合间打掉那个刺客的面具。
面具之下竟然是一张他熟悉无比的娇艳的脸。
“阿瑟!”
阿瑟当着她的人形秤砣,几乎要睡着了。没成想,对方突然喊了声她的名字,而且瞬间就床上坐了起来。
正巧趴在被子上睡觉的阿瑟,顺着这股力道咕噜咕噜的滚到了床尾,并且扑通一声,直接摔了下去,来了个经典的屁股着地。
阿瑟懵了。
她是谁?她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莱尔掌心抵着额头,抓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这才恍然只是一场梦,刺客不是阿瑟,也没有人要刺杀他。
他低头,看到自己衣服穿的乱糟糟的,腰带松的下一秒就会散开,胸口处也露了一大片。
所以,阿瑟去哪儿了?
他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