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说他穷,让我挣钱养他。
包间奢华。
但给我的感觉只有窒息。
我和经理说了一声之后逃了。
没有人注意到我,包间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比我要光鲜引人注目。
我刚下楼,就被人喊去搬酒。
客人更多了。
直到整个场子冷清下来,我用抹布擦吧台的时候,二楼的电梯门打开了。
男男女女东偏西倒。
顾观棋被思思扶着。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压在一米六的小身板上,思思哎呦一声,看见我立马招手。
“快来帮下忙!”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从吧台出去。
带着私心靠近顾观棋。
他醉oa3nc了。
脸坨红。
气质不俗。
顾观棋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大概是不太真切,眯着眼睛。
但随着我的靠近,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草!怎么这么臭?!”
他说完,就跑到旁边呕吐起来。
我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身上的汗臭味被无限扩大,一下一下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只能局促地在工作服上擦拭手心的汗。
可是我的衣服也被汗湿了,满是灰尘,脏兮兮灰扑扑的一个人。
我都要忘了,之前怕顾观棋知道我在外面做苦力,每次都洗完澡换了衣服才回家。
他从来就不知道我也是被他嫌弃的这群人中的一员。
顾观棋还比我先到家。
他躺在沙发上,酒吧里的那套装扮被换了下来,我在网上买的廉价t恤穿在他身上,富家少爷的一切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他的手臂垂在一侧,抓着手机。
听到动静,顾观棋睁开眼。
喊我宝宝。
顾少爷喊我宝宝。
可能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我注视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心虚,可是没有。
原来他是一个很会演戏的人。
我把肉骨头和一小把香菜放到厨房里,收起各种思绪,笑道:“今天太晚了,早点睡吧。”
顾观棋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厨房门口站着。
也不靠近,抱着胸,时不时捏一捏鼻子。
我背对着他,打开水龙头洗手,却总是想着自己身上会不会还有那股味道?
“宝宝,没有熬粥吗?我和你说了我想喝。”
“你都买了肉骨头,怎么没早点回来煮?”
顾观棋醉酒后有点小孩子气,还会无理取闹。
我往常依着他,不管多晚都会守在厨房里熬粥,把香菜洗干净,切成细细的香菜末,点缀在白粥上。
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洗手。
因为我不喜欢香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