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兴庆宫是将午膳都备了周全,举宫上下都是乐极,便等着自家主子得了圣上恩宠,也?好一飞升天去,没曾想倒落了空。
自那?日起,白昭仪便称病不见人,宫里头?一时众说纷纭,有人猜测白昭仪是觉着丢了人,也?有人猜她?还是被气着了。
可阮如安倒没将这些?传言听?进去。
白昭仪其人,她?虽不甚了解,可偶有几次交锋,也?不难看出,这女子心头?自有沟壑,亦不该拘于内宫。
换句话说,白昭仪对穆靖南这个皇帝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得了皇后关照,白昭仪站起身行了一礼,继而柔声回道:“托娘娘洪福,妾身已?渐好转,唯需多加调养,静养几日便无大碍。”
“如此甚好。春寒料峭,昭仪当多多保重。”阮如安微微点头?,叮嘱道。
白昭仪点头应下,便没再做声。
阮如安这才将目光瞥向坐于末侧的齐昭容,她?正欲开口关心。
然就在此时,兰贤妃手中的茶盏忽然滑落,茶水溅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众人皆惊愕回首,只见兰贤妃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贤妃!”阮如安骤然起身,心头?一紧,正欲上前扶住她?,却见兰贤妃已?然无力,直直向地倒去。
幸而一侧的谢淑妃迅速上前扶住兰贤妃,见人嘴似有血丝渗出,她?秀眉紧蹙。
阮如安连忙看向冬儿,急声吩咐:“速去请太?医!”
冬儿应声飞快奔出,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才刚没发声的齐昭仪被吓得惊慌失措,谢淑妃攥
着手头?帕子,不住的替兰贤妃擦拭着额间冒出的细汗。
而立于一旁的白昭仪,此刻却垂下眼帘,唇边隐隐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坐于上头?的阮如安将她?的这副神情?瞧在眼里,她?又垂目看向嘴唇发紫的兰贤妃。
这显然是中了毒的模样。
也?不知怎的,阮如安忽而想起梳妆台中的那?枚香囊,她?攥紧了手里的丝帕,心头?只觉的不安,不待细细思忖,她?登时侧目对着玉苏低声吩咐了几句。
玉苏领命后,便趁着殿内乱作一团,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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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内,空气沉寂得仿佛凝固了一般。
兰贤妃被安置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额间的冷汗未曾停歇。侍女们来回穿梭,脚步轻缓,不敢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