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其松看他这副模样心里就发软,但还是吓他:“会变成聋子。”
原也:“噢。”
水润润的眼睛半睁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流下几滴生理泪水。
顿了几秒才像是逻辑重启回来,一下就抓到了最关键的点问:“你刚刚怎么会说不是梦?”
当时半梦半醒间这句话的存在感太强烈,原也无法用他贫瘠语言形容,只能说人在音乐殿堂声音8d环绕,震得他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
宋其松直觉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原也又问:“我是问了你是梦吗?”
宋其松卡住。
完全没想到在某些时刻原也是出人意料的敏锐,但他反应很快,思索一秒后就立马盯住他的眼睛:“说了,你刚刚说出来了。”
天地可鉴,万分真心。
逻辑就是这样,要不然能怎么解释?
原也开始动摇:“真的吗?”
刚开始启嗓的感觉他很清楚,毕竟一朵花一棵树一片草在喉咙里蓬开的感觉实在太异物,更太深刻。
宋其松点头,肯定万分:“真的。”
但下一秒他就开始扯开话题:“刚刚你摸我睫毛摸得我好痒。”
为了显得真切他还特地将眼睑垂下,又朝原也那里凑了凑,睫毛长又翘,像是为了揭露某人的暴行,还在不自觉抖动。
手上触感依旧,原也诚恳:“对不起。”
宋其松也一板一眼:“没关系。”
其实原也还有些懵,但身体的感觉总归是好了太多,大脑不想在线索性就不要在线,也就这么目光涣散地往前看着。
宋其松瞧他这模样就想笑,也心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瘦了。”
这话只有回外婆家时才会听见。
原也默默看他一眼,以示反抗。
“就是瘦了。”松子肯定自己,“明天就得调整饮食。”
这句话包含的信息太多,原也好想显得不经意:“…你忙完了?”
这不经意的假装得实在太拙劣,宋其松一眼就发现。在这时候他才感觉原也并非全都坦率,只是这不坦率的模样实在太明显,心思全明晃晃挂在脑门上。
松子坐在他旁边:“忙完了。”
原也没有再说话,但宋其松自顾自继续道:“这两周我们做了个能检测成分的模型机还顺道参加了一个数学建模比赛,事情太多了,连找你的时间都少了。”
字句是木槌,逆着音阶敲打,声调也跟着逐步下降。
听起来多委屈。
原也精神不济,有些困了,但还是努力睁开眼,问他:“那开心吗?”
宋其松眨下眼睛:“开心。”
“虽然确实很累,但还是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