仡濮臣眸色暗了暗,道:“还是那两日?梦魇的原因?”
谢嗣音的目光渐渐转向前方,叹道:“或许吧。那梦中?之事太过奇谲,有时竟觉得像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一般。”
仡濮臣翘了翘唇,浅笑道:“你?我缘分?天定?,说不准前世也曾立下白首盟约。到了今生,再次前缘。”
谢嗣音笑道:“都说人有三世情缘。那希望来?世,还能同夫君在一起。”
“自然。”仡濮臣目光深深地望着她,如同灌了如海深情,“不过,娇娇在梦中?。。。。。。梦到的前世都是怎样的?”
谢嗣音想了一下,抬头看他:“夫君想知道?”
仡濮臣点?点?头:“我想知道夫人的一切,哪怕那些在梦里。”
谢嗣音眨了眨眼睛,点?头:“好吧,那夫君可?得仔细听?着了。”说着就将那两日?的梦中?之事,尽数托出。谢嗣音一边说的时候,一边细细观察仡濮臣表情。
仡濮臣面上没有丝毫破绽,还不时的帮着谢嗣音怒骂那个大祭司混蛋。
说到最后,两个人笑成一团。谢嗣音指着仡濮臣笑道:“夫君骂起自己真是眼都不眨。”
仡濮臣眨眨眼:“怎会?只是,那人定?然不是我。我怎么会如此对待娇娇。”
谢嗣音仰着脖子,轻哼一声?:“夫君若是敢这样对我,我定?然就不理?你?。”
仡濮臣讨好的亲亲女人眉心:“幸好那个混蛋不是我,娇娇莫要迁怒为夫。”
谢嗣音心头的疑虑又渐渐散去一层,那个梦或许就只是一个梦。倘若夫君真的是那什么苗疆大祭司,而她是朝廷的云安郡主,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答应下山?又怎么会在这般情况下,不露出一丝破绽?
谢嗣音亲了亲仡濮臣薄唇,从他怀里跳着挣开:“夫君,休息了,明早我们还要下山呢。”
仡濮臣瞧着她进屋的背影,唇角笑意渐渐散去,目光跟着深邃阴翳起来?。
许久之后,屋内传来?唤声?:“夫君,你?怎么还不进来??”
仡濮臣才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声?音低不可?闻:“娇娇,原谅我。”
日?长夜短,辗转一个昼夜轮回。
谢嗣音睁开眼的瞬间,只觉得浑身黏腻,两腿之间更是难受得厉害。胸口之上更像是被沉沉压着什么,她转了转脸,对上仡濮臣那张旖丽的睡颜,先是愣了一秒,而后惊呼一声?:“啊!”
声?音清脆尖锐,惊起屋外枝桠之上的林鸟一片。
仡濮臣闭着眼睛将女人往怀里紧了紧,声?音沙哑含糊:“娇娇做噩梦了?别怕,为夫在这里。”
娇娇?为夫?
谢嗣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双手将人推开,半坐起身,朝他喊道:“你?是谁?”
仡濮臣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睁开眼愣愣着喊她:“娇娇?”
谢嗣音几乎要哭出来?一般,哽咽道:“谁是娇娇?”
仡濮臣拧了拧眉头,手指探上女人脉门,垂眸不语。
谢嗣音醒来?的巨大恐慌,终于在男人不紧不慢的动作间,缓了下去。
片刻之间,男人收回手,哑着嗓子道:“娇娇不记得我了?那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谢嗣音白着脸摇摇头。
仡濮臣深吸一口气,似是已经对其有了猜测。闻言,闭了闭眼,似是掩盖眼中?沉痛之意:“娇娇,你?唤做杨令荑。我是你?的夫君,傅兮南。去岁,杨伯父在官场蒙冤下狱,被斩首之后,家中?亲眷一应流放。你?我自幼定?亲,我于路上救下了你?,而后到了这里避世。”
“上个月你?摔伤了脑袋,当时情况不显。如今。。。。。。却似乎是伤了内里,有了血瘀。所以,一时忘记了。莫怕,我们一会儿就下山,去给你?拿药。”
谢嗣音仰着头瞧他,目光紧紧咬着他:“我们在这里住了一年?”
仡濮臣点?头:“娇娇若是不信,一会儿起床之后可?以四周瞧瞧。一些记忆可?能忘记了,但是行为习惯应该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