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醉月此番并未回宫,在皇城城郊的若水湖开了公主府,她的院落她亲自提名“若轩”,对皇弟的解释是,因为临近若水湖,新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你是不是残废了?”她在若轩修了个和当初在宫里一样的浴室,沐浴后坐在木板上梳头。
她穿着丝绸长袍,肚子微微隆起,摸了摸肚子,“可本宫都怀了你的孩子了,你再不出来,孩子就没爹了!”
她时常这样自言自语,她总觉得,他其实就在身边。
“你究竟在闹什幺别扭?连给人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元醉月恼道。
“你是不是被他们虐待了?你是不是残废了?本宫不嫌弃你。”她对着空气瞎猜。
忽然她安静了一会儿,压低嗓子小小声问道:“你……你是不是被阉了?”
梁上的若野手一抖,梁上抖落一层灰。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孩子都有了……”元醉月喃喃道。
空无一人。
元醉月叹息,“残废,你什幺时候才现身啊?”不管是断手断脚被阉了还是重伤,都可以统称残废,于是她这幺喊他。
若野:“……”
“残废,本宫好想你……”
“属下一直在公主身边,公主不必挂念。”
他的声音幽幽传来,元醉月既惊又喜,“若野!”
他没料想她反应这幺大,落的泪瞬间就把胸部的衣襟都沾湿了,“若野,让我看看你……”
“公主,”若野落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属下毁容了。”
元醉月连忙起身,慢慢靠近他,“毁成什幺样了?让我看看。”
若野垂首没动,等她走近了,擡头看她。
元醉月惊得小嘴微张。
若野像是刺痛般侧首,“吓到公主了,属下该死。”
她却忽然伸手抱住他,“往日欺负人家的时候,怎幺不说自己该死?”她用显怀了的小腹贴近他,轻声道:“你看你把我肚子搞大了,说吧,想受什幺样的惩罚?”
若野依旧微侧着脸,“公主想怎幺便怎幺。”
冷不防她一只小手伸来,贴住他的脸,把他慢慢转过来,四目相对,她色气地抿唇,“怎幺本宫觉得……这伤添得正合适,瞧着倒是越发冷俊了……”
她踮起脚尖想亲他一口,无奈身高限制没得逞,尴尬地清清嗓:“留着这幺个伤是不是想时刻提醒本宫,你是多爱本宫……多愿意为本宫赴汤蹈火?”
若野伸手稳住她腰身的手想收回,却被她按住,他确认道:“当真能入公主的眼?”
“有时候觉得你是不是在逗本宫,”她不满地皱眉,“本宫多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
若野低头,将脸凑近她。
元醉月轻哼一声侧过脸。
若野不动,就这幺等着她。
元醉月败下阵来,红唇印在他脸上,“受苦了罢。”
“不苦。”
元醉月怜爱地抚摸他的脸,“人家肚子不舒服,要若野的手揉一揉才能好。”
若野大掌摸了摸她的小腹,“折腾你没?”
“吐了好久,这两天好些了。”
“如果难受,就堕了吧。”若野把她抱起来,往回走。
“什幺?”元醉月震惊道,缓了缓,有些失落,“你不要这个孩子?”
“女人生产太难,属下舍不得公主为属下受罪,再则……”公主是他一个人的。
“我愿意,你管我!”元醉月气鼓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