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帝点点头,笑吟吟道,“这话说的好,连拍马屁都学会了,这也是朕教你的?”
沈曜:“……”
“也可能是跟老师学的?”沈曜小小声道。
皇帝大笑:“哈哈哈……少攀扯别人!你老师那个迂腐的性子,要真学会拍马屁,能在翰林院蹉跎七八年?”
七皇子和八皇子边陪着陛下笑,边互相看了几眼,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羡慕。
时候不早了,严良过来提醒陛下二位皇子该回宫安歇了,皇帝嘱咐他们注意身体勤勉功课后,就让他们退下了。
二位皇子走后,皇帝见沈曜还坐在那里,一挑眉,道:“他们明日还得早起上学去,你不必去了?”
沈曜坦然道:“臣有事求陛下。”
“你姐姐那里该送的你送去了,太医也派过去了。”皇帝数了数,道,“怎么?你又想到什么了?还是有旁的事来求朕?”
沈曜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臣想去荣国公府看看姐姐。”
皇帝拨了拨手炉
里的炭,道:“你们多年不见,只见了那么一会儿,也说不了几句话,再去看看也好。”
原本准备了七八套说辞来说服皇帝的沈曜:“……”
“谢陛下!”沈曜忙先谢恩,才道,“臣等过几日休息时再去,绝不耽搁功课。”
谁知皇帝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无妨,你调一调就是了,朕给你的令牌你就收着,以后想出宫了,不必特地来请旨,想出去玩就出去,只是,出去前记得让人来同朕说一声。”
沈曜起身拜谢:“谢陛下!”
沈曜回到承明殿时,还是想不通皇帝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
“世子,这是新做的衣裳,您瞧瞧?”白露抱着几件衣裳过来,道。
沈曜抬眼看了看,道:“嗯,收起来吧。”
谷雨道:“世子,您前几天出门买的那串冰糖葫芦还在窗户外头呢,今儿严公公见了,还问我们要放到几时呢?”
那年在扬州的上元佳节,沈曜要一串冰糖葫芦,贾敏嫌外头的东西不干净,答应了沈曜回家让人做给他吃,只是回去后贾敏就病了,那场病来势汹汹,养了许久,这事也被他们忘到后头了。那次陈嬷嬷没跟着沈曜出去,所以她并不知道沈曜听到冰糖葫芦的叫卖声时,又回想起来了那一年的上元佳节。
沈曜道:“拿进来吧。”
谷雨急道:“世子,那可不能吃啊,这……不说是外头的东西,都在窗户外头放多久了,可不能入口
了呃!”
“不吃。”沈曜仍旧是这个回答,“拿进来。”
谷雨不敢说别的,出去将那串冰糖葫芦拿进来了,这几日天冷,在室外的冰糖葫芦看起来仍然亮晶晶的。
沈曜接过木签,偏头仔细的瞧了瞧,时隔多年,他已经记不得扬州的冰糖葫芦与这个看起来是否有差别了。
“你们有谁吃过冰糖葫芦吗?”沈曜问道。
做冰糖葫芦的山里红不过是野果子,只外边那层糖稀贵些,不过寻常百姓也不是日日吃,给小孩子甜甜嘴,宠孩子的父母还是舍得买的。
白露道:“我还在家里时,和家里的姐妹分过一串。”
沈曜又问:“好吃吗?”
白露想了想,笑道:“有些酸,我不大爱吃酸,并没觉得好吃。”
“我也不爱吃酸的。”沈曜喃喃道,“可那个一定很甜。”
三年前那串没有吃到的冰糖葫芦,在沈曜心里永远都会甜蜜如当年。
沈曜走后,严良领着宫人们来伺候皇帝宽衣,皇帝忽然道:“朕记得荣国公府有个姑娘在宫里做女官?”
严良答道:“是,是荣国公府的大姑娘,二房的嫡长女。”
皇帝转了转手炉,道:“太医说,太上皇近日身子又有起色了,朕不妨再给太上皇添些喜气。”
严良低下头,恭敬的听着。
“太上皇一向看重当年的老臣旧部,多次恩泽他们的子孙,朕理应顺应他老人家的心意。”皇帝道。
皇帝忽的画风一转,道:“严
良,明日朕去皇后宫里用午膳。”
“是。”严良应道。
皇帝轻声的似乎是自言自语道:“朕的后宫,倒是久未添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