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哪,也能把他抓回来。
猫就是比不得狗,一点都不忠诚。
就不应该再摆一张床,应该放一口缸,把不听话的狮子猫塞进去,让他也发芽。
这样他就跑不了了。
薛照睡了太久头脑有些迟缓,良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手上握着什么东西,仔细看竟是破损的衣袖。
为什么……会抓着一截断袖?
萧约端着碗进来,瞧见的就是薛照盯着袖子若有所思又头脑空空的模样。
“喂,睡傻了?”萧约一手端着碗,一手在他眼前晃,“吃不吃?不吃喂狗啦。”
薛照瞧见碗中晶莹的鱼骨浸在浓稠的汤汁里,散发出超乎寻常的香味,这是——
薛照瞧见了金汤鱼明惊,而萧约瞧见了薛照发红的耳垂。
心眼
萧约坐在对面,看薛照低头吃东西,莫名想到两个字——
害羞。
死太监闪躲的目光和发红的耳垂实在稀罕,以至于萧约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生杀予夺再果断,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也会茫然放空,一脸局促的傻样。
想什么呢?
他该不会真看上自己了吧?
虽然老爹老娘不催婚也不催生,但萧约绝没有弯的打算。
薛照孩提时就进宫了,按理说,那种世俗的欲望是彻底扼杀在萌芽状态了,应该不会有这种心思吧?
虽说我模样俊身段好,性格也很不错,也不至于这么人见人爱吧?萧约想。
无声的审视仿佛化为实质,薛照将碗筷拍下:“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太狂妄。收起你肮脏下流的心思。”
“哪有。”萧约摸摸鼻子,“你火眼金睛啊,能看穿别人心思?我什么都没想……我还没跟你要说法呢,好端端为什么把我捆起来,吓得我——”
薛照定定看他:“别装傻。”
这回轮到萧约眼神飘忽了,他的确猜到薛照为什么要绑自己,就跟用香模固定香篆一样。香道博大精深,香料种类繁多,富贵人家用沉檀,清雅之处用花果。
死太监另辟蹊径,用活人。
萧约不觉得自身有什么香味,若是有,也是每次调配新香时染上的,那都是别人的味道,不是他的。
不过也未必是香味,毕竟薛照那个山猪吃不来细糠的鼻子只是个好看的摆设,他能闻见什么。
我这样心地善良又从容睿智的人,什么都不做,待在这就能给人安全感,这也不难理解。
萧约颇有些自恋地想。
这样也好,手里拿稳了筹码,再也不是自己单方面求着薛照,真正各有所需,能和薛照好好谈条件做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