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闭上眼睛,心神不宁得嘴唇都发白了。那颗心砰砰砰地在跳动。
车在墓园外停下。秦烟通过车窗看到了周朗星。男人宽肩腿长,就算拄着一支拐杖,也有无限蓬勃的生命力。
在周叔容的葬礼上,他听到了一点风声,两兄弟在同一天出了意外,周叔容死了,周朗星昏迷了接近三天……
二人的命运截然不同。
秦烟抑制不住痛心,出车门时,稍稍抬手,既遮日光,也遮眼中的真情流露。
他慢慢走过去,周朗星还没有发现他,自顾戴着蓝牙耳机,不知在听什么。
“什么时候开业?”
“下个月3号?”
“好,我一定去。回见。”
原来在跟人通话,秦烟站了一会儿,等他打完电话,轻轻招呼:“嗨,朗星。”
周朗星蓦地转过头,露出怀里的一束黄花。
秦烟变了脸色。
“玫瑰?”
“是我哥喜欢的花。”周朗星站起来解释,眼睛探寻着他的神情,音色有些莫名,“你不知道?”
墓园又见面了
秦烟听到周朗星的话,手指蜷缩了一下,微微摇头。他从没听过周叔容在鲜花上有什么钟情的品种。
周叔容只送过他红玫瑰,他便以为……
“其实这是我妈喜欢的花,后来也变成了我们喜欢的花。如果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话,我们就会下意识地选择黄玫瑰。”
这种事情没必要让秦烟抱存自己对周叔容不够了解的愧疚,周朗星边走边向他解释道。
“那天……怎么没用黄玫瑰?”
“我妈爱黄玫瑰的事情,家里人都知道。但不知道我们竟然对花也爱屋及乌。”
“你没提?”
“……”周朗星垂眸,“葬礼的事情,我一点都没有沾。”
“他出事了,我也收到牵连,在医院昏迷不醒地躺了两三天。”
那几天家里很乱,一边忙着规划周叔容的葬礼事宜,一边忧心病房里昏迷不醒的周朗星。
周叔容的逝去,固然让周父痛苦不已。但活人终究比死人重要,他的心神大部分投在周朗星身上。
葬礼是管家一手承办的,最大程度保证不出错、不出格。
“我听说了,你跟你哥是同一天出事。是他开的车?”
“不,你误会了。”周朗星望着半山腰的方向,“他坐在车上的时候,我在家里呢。就当作这是双胞胎的特殊感应吧。他出事时,我刚巧心悸难受,便昏过去了。”
秦烟闻言抿紧了嘴唇,他低头望着悬挂在手腕上的黑色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