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温小姐提前选定了几款婚礼风格,您看看您更喜欢哪一个类型。”栀乔问。
秦靖川寒凉凛冽的声线难得有些柔和:“法式复古比较适合。”
时宜的心像是被人徒手抓出一个大洞,穿透的空疼。
当年她是隐婚,秦靖川坚决反对办婚礼,甚至连爷爷提出一家人一块吃顿饭庆祝一下,都被他驳回。
他当时说:“我没时间。”
新婚当晚,他就去了公司加班,一晚上都没有回沧苑。
和她结婚,他连一顿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可是对象换成了温雪曼,他就有足够的耐心和精力陪着她一点一点构建出梦幻的婚礼。
时宜眼眶忍不住发红,秦靖川提出每一个细节方面的问题都化作一把把利刃,穿透耳膜,在四肢百骸中游荡。
刺的时宜鲜血淋漓。
她垂下头,发了一条信息给栀乔:“这个客户我无法接待,我先回去了。”
她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却看见秦靖川就站在门外,正在打电话。
时宜不想面对他,只好转回店里,准备找个角落等他们离开。
可刚走两步,就被温雪曼挡住去路。
“时宜,你怎么不出来接待我们啊?”温雪曼眼神轻蔑,眼神像一条毒蛇一样,张口,似是吐出剧毒的蛇信子,“是知道自己和圣洁的婚礼不配吗?”
她一语双关,嘲讽时宜当年得不到和秦靖川的婚礼。
时宜胸口像是被塞满了石块,又疼又闷,却扬起凉薄的笑,字字剜心:“没有婚礼,我也是他的妻子,婚礼再盛大,有些人也不过只是小三。”
“你!”温雪曼声音尖锐,气的脸色发白。
旋即,她就冷笑出声,声音仿佛淬了毒:“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你知道靖川哥为什么同意娶你吗?”
她眼神越发阴毒:“他早就知道了你和别的男人有过首尾。”
时宜感觉喉咙被人死死捏住,呼吸都不畅起来:“我们结婚前,他就知道?”
“当然!”温雪曼笑的越发畅快:“他说,等我回国,他就会让人诱惑你出轨,你这种放纵荒诞的女人,绝对经不住诱惑。”
“你说谎。”时宜后背激起一层冷汗,寒气顺着脊柱侵蚀四肢百骸,连声音都发了颤,“他并没有诱惑我,我也不会出轨。”
温雪曼冷笑:“你出不出轨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把污水泼到你身上,秦老爷子就会伤心欲绝,而我,自然能得到秦家的大力欢迎。”
一瞬间,时宜感觉自己浑身发冷,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中。
一个出轨的孙媳妇和一个只有家庭拖累的孙媳妇,是个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时宜心里酸涩到了极致。
秦靖川不光算计她,竟然连爷爷都不放过吗?
可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
是她浓重的爱意,它们告诉她,秦靖川不会那样做,他不是那种人。
时宜咬着牙:“我不信。”
“那我就给你证据。”温雪曼兴奋的面容扭曲,瞳孔中掺杂着浓烈的阴毒和快意,“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选择这么小的一个工作室来做策划吗?”
她一字一句,像是要砍断时宜的筋脉一样狠辣。
“因为靖川哥知道你在这里工作,因为他要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
时宜脸色煞白,杏眸微湿。
让她用对自己婚礼的美丽幻想来成全他们的完美婚礼。
秦靖川未免也太残忍了!
“时宜。”门被推开,秦靖川高大的身影逆光而来,他精致的五官似是笼上了一层阴影,看不真切。
时宜抿紧唇,倔强地看着他,嗓音发着颤。
“秦靖川,你知道我在这家店里做兼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