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一条过道,入口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实木玻璃落地花瓶,里面的雪柳枝条蜿蜒着跃出六角瓶口,冒出的嫩芽爆了花,宛如落了层白雪。
贺尘晔从洗碗机里拿出餐具放入橱柜中,擦手的乳霜纸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闲庭信步到她面前,眼皮耷着看她用指尖衔起一根枝条。
掌心覆上她的发顶,沉吟道:“你小我四岁,可不就是孩子。”
盛怀宁往后退了半步,不满地拨开他的手,“年纪大了不起啊,装腔作势。”
说完,她微眯着眼,溢出笑声,“你居然知道我的年龄,还说不是我的粉丝。贺尘晔,快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话里话外,都让贺尘晔无法招架。
眼前的人扑了过来,他抱了个满怀,薄唇抿出弧度,“你下周生日?”
笑意渐深,她故意问:“你要陪我过吗?”
停顿了下,又说,“可惜了,我那天有个珠宝品鉴会要参加。”
贺尘晔眉心微拧,“没事,我那天刚好也有工作。有什么想要的吗?”
“你突然这么问我,我有点答不上来。”盛怀宁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那你慢慢想,不着急。”
四目相接,气氛迅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盛怀宁当下决定,必须要抽空把自己的那双刺绣拖鞋拿上来,起码穿着她可以长出五公分,到时候就可以想吻就吻。
静了足足有五分钟,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她稍稍挣开,小跑过去,好心情在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以后,霎时烟消云散。
犹豫着要不要接,又想着干脆视而不见算了,可那静了没有两秒又接而响起的声音,实在扰人。
盛怀宁拿起,切到静音,思考后问:“贺尘晔,我记得你这里有健身房是吗?”
男人颔首。
她又问,“隔音怎么样?我想进去接个工作电话。”
“还不错。”
盛怀宁握着手机,跟着贺尘晔指去的方向,走到一半又驻足回头,“你…你不许过来。”
“好。”他轻声回应。
健身房里的色调跟外边大差不差,都是让人沉闷的黑白灰。
一整块干净透亮的玻璃,此时正好能看见维港的夜景。
微风习习,水面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耀眼,像是块碧蓝的宝石。
盛怀宁掩上门,走到落地窗前,滑动屏幕接了电话。
陈寰的声音立时就传了过来,“你做咩呀?不接电话。”
“怎么?”她语气冷冷的。
隔着电话,看不到表情,却能想象到她的情绪定是不耐烦到了极点。